徐镜月听了这话,一把扑到弟弟身上,高声喊道,“大人,家母年事已高,独偏爱此子。如果舍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家母万难承受的起这等打击。大人便是不念先人之情,还忘看在家母的面上,饶舍弟一条命!”
马居仁又看了一眼孙盛,见孙盛也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于是把心一横,咬着牙喊了一声,“给我拖开了,继续打。”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慢着!”
众人寻声望去,却原来是一直站在孙盛身边的俞仁。大家都困惑起来,他们以为俞仁是想要把徐老三也一起拉下水。没想到俞仁却道,“马大人。依我看,这事就算了!这徐老四虽然胡言有辱损了大人的清名,大人也已让人把他打的半死了,算是重重的惩戒了他。
俗话说的好,杀人不过头点地。当今圣上又向来仁慈,不如放他一条生路!”
马居仁虽然听俞仁出来求情,可是他却不敢放。于是又拿眼去看孙盛。
孙盛还是不说话。于是俞仁又把徐三少叫了过来,当着众人道,“要按说,我本不该给你兄弟求情的。你三少爷几次陷害我俞仁,甚至差一点让我舅舅家满门被抄斩。但是我总觉得大家既是同乡,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便再原谅你一回,望你好自为之。”
徐镜月听了这话,赶紧要给俞仁磕头,俞仁让人拦住了。
马居仁听到俞仁再次给徐老四求情,便又去看孙盛。
孙盛也不看马居仁,只是不yin不阳的道,“既然俞相公都开口了,那马大人便给个子!”一面说,一面转身进了铺子。
徐三少听了这话,赶紧又给孙盛磕头。马居仁哪里采他。头也不回的便走了。徐三少又要给俞仁磕头,俞仁忙一把把他拉起来。
“徐三少就莫要跟我客气啦!我只盼着三少爷今后少给我制造麻烦便好了。”
徐三少口中连称不敢。
经了这一场闹剧,松江府里到俞氏钱庄来存钱的人就更多了,虽然存钱的利钱其实很低,但是大家首先是觉得把银子放在钱庄里比放在家里更安全;又看到这俞氏钱庄的后台,连知府大人都怕他成那个样子,大家就更放心了。
而徐三少也把自家的钱庄关了门,发誓从此再不与俞仁为敌。
于是,俞仁又与赵蕊在苏州开了两家分号。由于到铺子里来存银的人越来越多,俞仁同时开始感受到放银的压力。于是,俞仁与赵蕊专门组织了一批生意经验丰富的老掌柜,成立了一个duli的小组。这些人专门负责寻找客户放贷。虽然总体以稳健为主,但也偶尔找些高风险的投资,以便获取高回报。
而最让俞仁失望的是,他最想扶持的那些有着科技创新的人,却始终没有看到一个。在大明,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商人们只一味的想着低进高出,读书人又只一味的想着科考为官,最有创新可能的便是工匠。可是工匠由于受其传统思想的束缚与影响,又往往是儿承父业、口口相传,他们谨守着父辈们的行规与方法,不敢轻易改变。
有少数把手艺传给外人的,也几乎无一例外的沿袭着民间的恶习,教徒弟留一手。这使得大明的工匠们在创新方面发展的很慢。而且,这些工匠即便有什么新的发明,也往往只想着怎么用他来巩固自己现在的地位,和在自己现在的老板面前每月我讨几钱银子,几乎没有哪个工匠会想到有了新的发明便找人合作或自己单独创来。
俞仁特意交待这批专门找人放贷的手下,让他们多多留心这样的工匠,可是至今却没有发现一人。
俞仁非常失望,于是又想起自己在杭州结识的徐胖子几人,还有南京的虎子他们。他正准备先回南京,再到杭州,把徐胖子和孙梦虎这几个人好好的利用起来。从前,他虽然有心想搞科研,但是却苦于没有银子。
任何一项科研那都不是一天两天便可以弄成的,也不是几两、几十两甚至几百两银子便可以搞定的;往往都是动辄上千两的投入。那时,俞仁是有心无力。如今真正有了钱,他又开始动起这方面的心思。
于是,他便打算亲自去一趟南京和杭州,给他们送些银子,再帮他们好好规划规划。但这时候,一封东洋送来的急信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
这封信是托一个到东洋贬货的客商带来的。俞仁一看这信,便急起来。因为此信正是他相思多时的李莹所写。
接到这封信,俞仁才知道,李莹随父回到东洋后,便被长期软禁了起来,不但不能回国,连信也送不出去。这一次她还是乘着丫环莺儿出门去看一位亲戚的机会,让他将此信捎了出去,然后又由莺儿的这位亲戚将信转交给一位来东洋的大明客商。
信上写道:
家父自上次将我带回平户,便一直限制我的行动,不得随意出门,也不得再管生意上的事情。此后,又为我引荐了几位平户城内的青年才俊,有大明人也有东洋人。
我也深知家父的脾气,因他对你成见已深,我如严词推拒,他必会恼怒,只能虚与委蛇。只说这些人中,并无一人满意。家父倒也没有相强。
但最近因你助许二叔夺回大衢山,又收服了东南大小海寇,将李家在浙闽的旧部尽收麾下,令家父格外恼恨。你只知税意求进,却不知那钟七其实正是家父暗中授意,本想借他之手,先夺回一些我原在浙闽的海岛基地。却被你亲手斩杀。
家父由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