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有功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他是个聪明人,他相信俞仁也是聪明人。以俞仁的身份,让他当面驳俞仁的面子,他是没这胆的,所以只好委婉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俞仁看了许有功一眼,知道这小子拿毛文龙说事,不过是个借口,说白了还是不愿意跟自己去。要是他真愿意跟着自己去,不管有没有毛文龙在,都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偷袭的命令是王化贞下的。就算是毛文龙死了,他命令手下继续执行巡抚大人的命令,相信也不会有人有什么异议。说白了,这只是他给自己撤退找的一个借口。
于是,俞仁向他摆了摆手。
“这事,咱们一会儿再讨论。咱们先来讨论一下进攻镇江堡的细节。看看可行度有多高,好吧!”
说完,俞仁向一旁的手下吩咐一句,“去把毛富贵叫来。”
那人答应一声,赶紧去了。
不一刻,毛富贵便屁颠屁颠的跑来了。
“先生,您叫我?”
“噢p你来是想让你跟我们介绍一下镇江堡的情况。镇江堡你去过的吧?”
毛富贵连连点头。“知道、知道。那儿我前几个月还去过一趟呢!那一带的地形我都清楚的很。”
俞仁点点头。这时他发现,自从毛富贵进了门,杨老头和马大成还有许有功便都不说话了。三人愣愣的盯着毛富贵,眼中满是震惊。
俞仁也觉察出了三人的异样。“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三人对望了一眼,这才由马大成道,“这位毛员外跟我们刚死的参将毛文龙长的真是太像了。就算是我们这样跟随他数年的老部下,也几乎看不出破绽。”
俞仁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位他一直无缘一见的毛文龙参将,却长的跟眼前的这位毛富贵一样。这让俞仁有些失望,长的像这小子这样猥琐的人,怎么能够当的上参将的呢?
俞仁虽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他却相信相面之术。毛富贵长的眼小鼻尖,俞仁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感觉他是一个奸滑之徒,而之后的接触也证实了他的判断。
如果不是因为他对辽东形势最为熟悉,俞仁是不会用这样的人的。而那位毛文龙参将居然长的跟他一样。那他会不会也跟毛富贵一样是个奸滑之人呢?
俞仁正想着,马大成突然开口道,“俞先生,如果咱们让这位毛、毛员外扮作我们的毛参将,那这事不就成了吗!”
许有功听了马大成的主意,不由的用力瞪了他一眼。他太知道偷袭女真后方的危险度有多大了,何况还不只是偷袭一下便算,还要将城守下去。这简直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啊!
如果不是实在躲不过这差事,他是打死也不会来的。现在好容易有了借口,他当然要坚持回广宁。可是现在马大成居然给俞仁出这样的馊主意,想到这里,许有功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马大成便大骂起来。
“马大成,你这个无耻小人。毛参将生前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却在他尸骨未寒之时,便要想着找人冒名顶替他。你对的起他吗?”
马大成也站了起来,“许有功,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过是怕死,这才故意找借口。我是为大局着想。圣人曾说过:行大事者,不拘汹。为了广宁,为了辽东,为了大明的安宁,我愿意背付这样出卖朋友的恶名。”
许有功冷笑一声,“说的好高尚啊!说白了还是为了沽名钓誉。可是,就算你成功了又怎么样。你拿下了镇江堡,你能守的住吗?女真会任由我们在他们的老巢插把刀子而不拔吗?
女真打起仗来本就凶狠,镇江又是他们的大后方。一旦镇江失守,他们必然会派大军前来争夺。就凭我们几百号人怎么守城?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王巡抚让咱们去,不过是让咱们去送死罢了!
你想死,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
说完,许有功转身便走。他原本还不好走。这时候跟马大成吵了一架,正好以此为借口带兵回广宁。这一架其实是他故意要跟马大成吵的。
一旁的俞仁看到许有功转身走出了草棚,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沉声喊了一句,“月月!”
就见草棚后面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人影一闪不见,众人并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可是正往外走的许有功却停住了。然后,众人看到,许有功的人头慢慢的从他的脖子上掉了下来,许有功的身体也慢慢的向前扑倒下去。
马大成跟杨老头看到这情景,都不由的暗暗吃了一惊,不知俞仁这么做的用心。下一步,他又会如何的对付自己。
俞仁从容的看了马大成和杨老头一眼,“许有功身为大明军官,却贪生怕死,妄图蛊惑人心,带手下逃跑。我已奉毛将军秘令,将其当橱杀。
以后再有敢蛊惑军心,意图逃跑者,此人便是榜样!”
俞仁说完这些,看了一眼一旁还愣愣的看着外面的毛富贵,道,“毛参将,你说是吧!”
毛富贵一时没有明白俞仁这句话的意思,只能傻傻的瞪着俞仁,“啊?”
一旁的马大成和杨老头却已经明白过来。于是一起向毛富贵拱手道,“谨尊将军之令。”
次日一早,俞仁的三艘商船和马大成他们的两艘战船便一起了。目标正是女真人的镇江堡。毛富贵已经被俞仁和马大成、杨老头三人正式推上了参将的位置,坐起了他的毛参将。
只是他这个参将,却没有自己的主意,一切都听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