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都是美好的。陈秀兰叹气。她赌一块1级白晶,这些想头,恐怕哪一样都难以实现。前五个四人一尸一个赖定一个,狗皮膏药;后两个人一个图谋效忠、一个伺机报仇,都不好干休。
果然,杨明敏脸色变两变,误以为陈秀兰之所以不客气是因为不满她计划除掉李石头,勉强笑说:“当然,你应该放心。我会看住高放,叫表哥注意,我自己也会收敛,避免冲动行事。只是,李石头人小心切,未必看得开。”
当然看不开,父之仇弗与共戴天,母之仇弗与共履地,跟人小人大无关。陈秀兰无语,想到势不两立的双方很快齐聚左右、济济一堂,到时不是麻烦不麻烦的问题,而是危险不危险。她脑袋“嗡”地变大,有气无力地强调:“菇凉,我说半天,难担一句话,你们速战速决,生死自负,不要牵累别人,不要添惹是非——不要再来问我。”
杨明敏恍惚有些理解不能,“哦”一声,貌似还是将信将疑,可惜此一事项被最后半句“不要再来问我”扎口,她也不好追问,于是话题一转,拐弯抹角:“那天,你爬出窗子,在外面打探李梁庄情况,怎会遇到李石头?”
“巧合。”陈秀兰打个哈欠,看时间晚9点多钟,揉揉眼说:“还有事么?折腾一天,早点休息。我小寐一下,今天值夜。”
杨明敏咬牙,把旁敲侧击西山林陨石坑的打算回咽肚中,体贴改口:“瞧我,跟兰儿投机,话格外多。你快躺一会儿,要不要我看点儿叫你?”
摇头送走杨明敏,陈秀兰闭目养神,一边惦记明天去二姑家路线,一边梳理眼下人事乱局,很快迷迷糊糊睡过去。
不知眯了多久醒来,众人熟睡,章九恭倚坐大巴车头,看窗外星空。
她直起身,一条棉被从肩头滑下,无声落地。拾起抱在怀里,她悄悄向他靠近,距离几步远时,不小心踩到垂地的被角,顿时趔趄前倾,被一只强壮的手臂连扶带揽,跌进章九恭怀里。
“笨蛋。”他低斥说:“路都走不会,还想背后袭击?”
陈秀兰埋头在他颈间轻笑,把棉被摊开,替两人盖住腿脚。
星月明暗,照得车里车外清冷梦幻。偶尔有丧尸蹒跚路过,踢到石头、瓶袋,响动在静夜里分外彻耳。睡梦中人被声音打搅,翻个身,继续酣眠。
“奇怪。”沉默好久,陈秀兰忍不住开口:“你说,他们以前也不打呼么?还是末世以后时刻收敛,机体习惯服从大脑的命令,即便大脑待机,潜意识依然接手控制,简称‘不敢打呼’?”
章九恭不理她。
“为什么世界末日呢?外国也崩坏么?应该吧,流星雨不分国界。话说,那场流星雨到底从哪里来的?我最近总做一些遨游太空的梦,稀奇古怪,挺好玩的,就是太高……”
她兀自呢喃絮叨不已,见章九恭一言不发,无趣住嘴,眼滴溜转,东想西想,后来“咦”一声说:“凌晨,今天星期四,刷新每周宝箱。阿弥陀,杰西,阿拉神丁,保佑我开灯,错了,开橙!”
祈祷乱七八糟,结果就是白光一闪,不过7个奇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