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泊志也不回答,只是回过头看着方泊静说道:“孩子,把你姐姐叫来吧!”
方泊静此时也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她有些迟疑地看着爷爷,好像有什么顾虑一样。方泊志又是苦笑一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更何况这件事要想做成,你们姐妹俩始终都是要面对这一天的。”
天游子两人听得莫名其妙,却又不好问什么。只见方泊静面色肃然,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刁蛮和活泼。她步履沉重地走到那张床板翻开的大床跟前,将那支短笛放在唇下,竟然吹出了一支宛转悠扬的小曲。
过不多时,就听那床下通道之中隐隐传来一阵机关转动的‘咯吱’声,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一会一个柔柔的声音从下边传来:“妹妹,是你吗?找我干什么?”
方泊静脸上的表情颇为怪异,就连声音也显得生硬了许多:“姐姐是我,不是我找你,是爷爷。”
这下边声音一出,陈半夜就有点坐不住。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他脑海中立刻就出现了一张娇羞的面庞,一个窈窕却稍显模糊的身影。他满面狐疑地看看方泊志,嘴里斯斯艾艾地问了一句:“小静?!”
方泊志刚要回答,就见方泊静回过头,冷冷地说道:“不错!那才是你的心上人,你所说的那个温柔娴雅的小静。不过她是我的孪生姐姐,全名应该叫方泊雅静。快去接着吧!”
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到方泊志身后,气鼓鼓地嘟着嘴,不说话了。
天游子和陈半夜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个小静前后对比这么强烈,原来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啊!但是两人难以理解的是,看起来这小静对姐姐雅静好像敌意颇深,并不像一般的孪生姐妹一样融洽。
这时候就听通道中的方泊雅静幽幽地说道:“爷爷,你找我?是不是你身边还有别人啊?我......我也不方便出去啊!”
方泊志站起身来,走到大床前用一种异常怜惜的语气说道:“孩子,你切不要着急,等爷爷替你跟天游子道长要点东西,你再出来也不迟。”
这方泊雅静显然要比方泊静乖巧柔顺了好多,闻言之下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就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传出。
方泊志转身来到天游子面前,也不说话,对着他就是一躬到底。这天游子的岁数其实跟方泊静姐妹差不了多少,论年纪那方泊志给他当爷爷也足够了,见他突然间给自己行如此大礼,就算天游子再怎么沉稳,也不由得吓了一跳,慌了手脚。
他手忙脚乱地躬身还礼,然后伸手搀扶。没想到这方泊志年纪虽大,但一身儒家功却是非同一般,以天游子的道家武功,这一搀之下对方居然纹丝未动。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天游子心念电转间,已经大约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老爷子,您若是有话,只管讲来就是。天游子修道之人,只要不违背良心道义,但有所命,必定尽力而为。”
方泊志这才直起身来,直视着天游子说道:“这件事说难不难,老夫只想要道长三滴丹田纯阳血。”
这话一出口,天游子还没说什么呢,一旁的陈半夜先不干了。他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之间,双目之中又露出了那种慑人的寒光:“老爷子,您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吧?!咱们都称得上是修行之人,这丹田纯阳血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意味着什么,我想老爷子您不是不清楚吧?我们哥俩来这之后,您老人家先是给我下蛊,现在又想要臭句号的纯阳血,怎么着?我们哥俩欠你们家的?”
没想到方泊志根本不搭他的茬,只管看着他身后的天游子默然不语,眼神中却是满满的期待之意。
天游子显然也有些犹豫,不过他倒是没有陈半夜那么激动。他稍一沉吟,随即抬头说道:“老爷子,这丹田纯阳血虽然珍贵,但贫道倒也不会吝啬。不过,您总该告诉我您要它做什么吧?难道是方泊雅静姑娘......”
方泊志点点头,向他们说出了一件颇为离奇的往事。
原来这方泊雅静和方泊静姐妹俩虽然是一胎双生,却并非是同一天出生的。方泊雅静属于早产儿,在第七个月上的时候,她们的母亲偶然有一天正午时分从蛇王墓前经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撞上了祖先蛇灵官帽巨蛇。要知道这官帽巨蛇虽然已经能够幻化实体,但它毕竟还是怨灵所化,一般来说大白天是不会出现的,只不过赶巧那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关打开的日子。而正午时分阳极阴生,又是一天之中阴气反制阳气的时辰,加上这里边还有其他一些错综复杂的原因,总之这官帽巨蛇是从墓穴中溜达出来了,而且让姐妹俩的母亲碰上了。
本来碰上了也没什么,这蛇王本是他们的先祖,日常祭祀时也会和他们见面,并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然而凑巧的是这位当娘的一时心慌,竟然被脚下的石块给绊了一跤,伤了胎气,流出了胎血。要知道这官帽巨蛇身上的每一条亡灵都曾经与当年的方泊吾滴血烙印,加上他们本身就是一脉相承的方家血脉,所以这蛇王对于姐妹俩的胎血自然是倍感亲切。
这一亲切不打紧,官帽巨蛇竟然用它那条水桶粗的大尾巴轻轻地将姐妹俩的母亲卷了起来,直接把她给带进蛇王墓中去了。连惊带吓之下,姐妹俩的母亲在昏迷中生下了老大方泊雅静,接着又被墓中浓厚无比的阴气所逼停止了生产,又将老二方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