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像这类法术施为极耗心神,做完这一切之后的天游子脸‘色’煞白,浑身汗出如浆,背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湿透了。四个人不约而同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天‘色’已近黎明,透过树枝的间隙,东方天际已经现出了一线鱼肚白。互相对视中,几个人不由得都被彼此的狼狈模样逗得笑了起来,几乎都要把刚才所经历的一番生死历险忘到了脑后。
几个人笑了好大一会,陈半夜这才突然想起:“咦?我说臭句号,你们小两口不是在乌河大桥那腻歪着呢吗?怎么突然间跑这儿来了?难道说是你老人家突然间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算到陈爷我有难,所以架起一朵祥云赶来了?!”
方泊雅静俏脸一红,啐了他一口嗔道:“陈大哥,怎么说你好呢?你这可真叫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也难怪小静妹妹没什么好话给你呢!都是你自找的!”
说话间俏脸飞红,掩嘴轻笑,虽说‘乱’发飞扬,却依然显得娇美不可方物。陈半夜看得一呆,讪讪地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方泊静白了他一眼,颇有醋意地嘀咕了一句:“活该!臭流氓!”
陈半夜更加尴尬,只好撑起身子挪到天游子身边坐下,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借以掩饰自己的困窘。
天游子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突然到来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天游子和方泊雅静两个人虽然等得着急,却一直不敢离开乌河大桥桥底的藏身之处,生恐‘阴’差阳错之下,会错过跟陈半夜他们碰面的机会。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既没人认识他们,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一旦错开,再互相寻找起来那就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直到下半夜的时候,渐渐地困意袭来,两个人坚持不住,不知不觉中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没想到刚合上眼不久,却又突然间被一阵说话声惊醒过来。
这声音距离他们很近,好像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河滩草丛里。天游子猛地睁开双眼,第一时间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这河滩上的草丛并不算太深,如果是有人走路经过,那一定是一眼就能看到,然而诡异的是,他只是听到了声音,却没有看到人影。而且那说话的声音颇为怪异,似乎非常生涩,而且非常沙哑。
一旁的方泊雅静也已经被惊醒,她用手紧紧地抓住天游子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天居,说话的好像不是人!”
天游子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慌张,他心里有数——这半夜三更的,会有哪个正常人会躲在草丛里说话?而且很明显对方的话就是特意说给他们俩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