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弃梦岭人士?”杨青惊喜地说道,无意之间竟然碰到居住在弃梦岭的村民,不禁让他意外和欣喜。
“是的,大人”庄稼汉再次老实说道,不明白杨青为何惊讶。
“你说说你娘的病情吧”杨青心中有了计较,面色恢复平静,开口说道。
庄稼汉面现急切和忧色,将他娘的病情m出“我娘她…”
庄稼汉不善于言语表达,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说了半天,杨青勉强明白了庄稼汉一家的状况。
三里沟在弃梦岭下,是一条山沟,里面几十户人家在哪里住了好几辈。这庄家汉叫卜壮,家里有老母和小妹,而卜壮他爹,三年前在
弃梦岭失踪了,这弃梦岭不大,只有几十里,全村的人上弃梦岭寻找,差点将弃梦岭翻个底朝天,也未找到卜壮他爹。
而就是那一次进山之后,卜壮他娘回家后就想得了魔症一般,口中絮絮叨叨地说着‘鬼啊、怪啊’,卜壮当时也杨青一般大小,只知道心急,以为他娘是想他爹想的丢了魂。
卜壮的小妹年岁小,看到她娘那个模样,吓得呜呜哭,而卜壮呢,笨口拙腮地也劝说不了。
就这样卜壮他娘好时坏地,而卜壮他爹呢,一直也没回来,卜壮心中认为他爹被豺狼虎豹给吃了,也就放弃寻找。
这一转眼就过去两年多,卜壮他娘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病情没有好转,还有些恶化,有时着了魔一般想要杀人,时而诡异地、盯着一个地方傻笑。
卜壮见他娘的病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去找郎中问药,家里本就没余钱,东挪西凑伎俩银子,他娘的病也没有好转,镇里的郎中、大夫不行,卜壮就想要来这城里问一些有名气的大夫。
好歹得知,卜壮他娘这个病到底能不能治好,如若治不好,也就放弃了,一家三口还得过日子,还得糊口不是。
就是这样,才有今天这偷偷溜进城中,被守城卫兵毒打的事情。
也难怪卜壮的面貌和年龄不符,辛苦劳作养家糊口,心中还要挂记他娘的失心疯,心力憔悴,不想显老,难啊。
杨青心中同情,但更多地是觉得此事的怪异,大活人无缘无故地失踪,上山之后得了失心疯口中还念叨着‘鬼啊、怪啊’,这与常理相悖。
杨青摇了摇脑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才会觉得此时蹊跷,随后接着问道“那你村里这些年可还有旁人失踪?”
卜壮摇摇头,村里就是那百八十人,名字都能倒背出来,除了他爹从未有旁人失踪,
杨青更觉得此时蹊跷,首先,那弃梦岭定有古怪,可从他看到的那一幕可以得知,杨青打散的那个厉鬼曾在那里停留过,有其他鬼魂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鬼魂害人,怎么会将人都弄失踪,而且只失踪一个。
杨青领着卜壮来到一处医馆,仔细询问了卜壮他娘的情况,而得知的结论无非受惊过度,心神失守,开了一副镇惊安神的药花了杨青二两银子。
卜壮身上只有几个铜板,而杨青又是领着卜壮来的,卜壮眼巴巴地瞧着,杨青只好垫付。
尽管郎中同样说卜壮他娘是得了失心疯,杨青却不是很相信,他认定这事一定与秽物有关。
就算没有卜壮的事情,杨青也要去弃梦岭,故此,杨青随着卜壮,来到了弃梦岭三里沟。
卜壮他娘,杨青此时是束手无策,要是失心疯,不是几剂汤药灌下去就能医治好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如若是秽物侵染,并尚未完全融入血脉中,一粒清咒丹可以治愈,可清咒丹对杨青来说太过贵重。
将仅有一粒的清咒丹给与萍水相逢之人,杨青做不到。
心中思量,并未觉得自己有何做错,原本略有羞愧的心情好了不少。
弃梦岭距离月湖城有着接近百里,卜壮只是普通人,脚力有限,杨青也就无法放开速度赶路,直到半夜,两人才来到了三里沟。
这一路上,卜壮与杨青讲述了这弃梦岭名字的来源,这弃梦岭是几十里长的山岭,这种规模的山岭太多,唯独这座小岭有个名字,是因为这弃梦岭上常年荒芜,阴气森森,如鬼域一般,普通人在弃梦岭上待一会,晚上睡觉都会做噩梦。
没有人想做噩梦,只想丢弃,故此,得名弃梦岭。
杨青半夜来到这弃梦岭下,只觉得这几十里的山岭如巨兽的脊背一般蜿蜒起伏,在漆黑的夜中更是显得归鬼气森森让人望而却步。
杨青神识有限,并未感受到阴气或是煞气,杨青心中有着发毛,放弃连夜上去的打算,与卜壮回到了家中。
卜壮的家是石块堆砌,黄泥弥缝的三间矮房,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光亮,安静异常,这山沟窝风,闷寂的气氛更让这三间矮房显得破败。
门也没锁,卜壮摸黑熟练地开门。
“咯吱”
木质的小门与岩石地面发出细小的声音,在这半夜中却如响在心头。
“谁啊”
随着门的响声,传来一个女人的质问声,这声音听着沙哑和尖锐,这突如其来的生声音让杨青一惊,凝神警惕。
“娘,还没睡呢”卜壮显然也吓了一跳,随即小声地说道。
屋内不再传出声音,卜壮转头随着杨青说道“刚才说话的是我娘,大…少侠,随我进屋吧”
杨青刚要说话,屋里再次传出那干哑尖锐的声音“还有别人啊”
卜壮和杨青的面色都不好看,显然这是人吓人,特别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