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秦家,李江默了默。
低眸,他语调有些紧蹙。
“听闻秦家老夫人染了重病”
正要开口让小霸下来的秦望舒嘴唇一抽,出口的话变成:“你让赤炼去看了?”
“没有,是搬运圆葱时听到秦家门房念叨的,说是圆葱若在不搬开,他们家老夫人怕是等不到大夫了”
怕是等不到却终究等到了不是?
“我知道了”
嘴上,秦望舒轻描淡写的,心头却有些惆怅,不是高兴也不是失望,就是感觉有些不是不是的。
于是,去府城弄了二十多窝的蜜蜂出来,回山里后,她鬼使神差的让小黑去看一看。
“让小霸送你去,看看她是不是要不行了”
对于秦望舒的安排,如今的小黑已经到了不会多思考的地步,立马就跳上小霸的背,不到半个小时便回来了。
“光波扫描并没有显露躯体异常,各方面数值基本以你为标准”
“·····”秦望舒脸颊肌肉抽搐。
这基本与她为基本是个哏,还是它自认的笑话?
“你确定我婆婆基本等于我,我基本等于秦老婆子?”
偏着头,小黑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道出:“你婆婆各方面指标大于你,你个方面指标大于秦老婆子”
“·····”居然还是她想多了?
不对,肌肉强度,精神力都算了,智力居然都不及李婆子,这是开玩笑的吗?
“不用怀疑,你婆婆虽然比你老,躯体的综合数值却确实比你高···你们村的人基本都比你高,不过,你也用不着难过,城里人基本没你高”
“我该为此感到高兴吗?”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又打击秦望舒一波,小黑自顾自的打开光屏,播放出一主一次两个图像:“这位,腰椎突出,肩···”
“停”抬手,秦望舒制止了小黑的播放以及讲解:“你只要告诉我,这是有病的人里最轻的还是最重的?”
“最重”气短,力弱是这个世界的基本,而这并不是病。
对于年纪轻轻就腰椎间盘突出还有可能有肩胛病的王沛,她实在是没兴趣,而一确定王沛是‘病’得最重的,心头那种惆怅又升起来了。
“你说我矛不矛盾?”她突然问。
小黑幽蓝的眼眸一眨不眨。
“我既希望秦家人日子难过,又不希望秦老婆子死太早,我觉得,深刻感受现实,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小黑面无表情,不过,秦望舒看得出来,它有些不想理会她。
自顾自的躺下,双手高举,压在头下,她良久后再次说道:“原主留给我的记忆太清晰了,我能清晰的回忆她的曾经,而那些回忆让我感同身受,可理智上我又明白,我不是原主,我完全没有对秦家人痛恨的必要”
懒洋洋躺下,小黑直接闭上眼睛,而秦望舒,瞪着草棚顶片刻也闭上眼睛。
只要不去关注,她也就不会矛盾,而秦家人若是依旧想欺负到她头上来,还是那句话,她不是原主,原主能忍的,她不会去忍。
···
不用每天外出,日子异常平静,转眼,三天过去,小麦完全开花。
而确实肯定干预过的菜花有明显的作荚,对于帮助小麦这件事,在没人反对。
这天一早,大人一人一根长棍,几家大小不落的站在老李家麦地边。
时不时的,老财爷爷就用手指沾一下口水,感受一下风向,然而,这一站就是两个多时辰,从太阳普现到热气灼人,硬是没见有什么风。
“看来,这风是等不到了”又一次失望后,老财爷爷说。
抬头,看了眼片云没有的天空,李老头压抑道:“老天不赏饭只能我们自己努力了”
对于授···粉这件事,除了几家的老婆子,其它人就只有秦望舒做过了,而相比老婆子们,从全能机器那里知道个理论的秦望舒,显得更有底气。
“大家像我这样”直直放平木棍,手底点,落于麦穗之下的位置,轻轻的,她刷一下推开,在哗一下收回:“就这么简单”
心头已经相信了授··粉这件事,秦望舒示范过后大家都动作起来,而后一家又一家的接连过去。
瞧着几家拿着棍子推麦穗,隔壁栅栏的一顿讥讽。
然而,半月之后,没有人在笑得出来。
二十来天的时间,他们这边几家的菜荚显而易见了。隔壁的,稀稀拉拉,与之前并没什么两样。
而比菜荚差距更大的是麦苗。
半个月的时间,她们这边几家的麦穗都鼓了,据老财爷爷的说法,若不出意外,今年的收成比之他过去几十年里的任何一年都要好。
因为,麦穗打包比他过去哪一年看到的都多,若无意外,应该有多出一成或两成的收获。
隔壁的,如果只是看到她们这边的菜荚,心不会有波动。
只要有种子,总能均几颗,可面对明显的瘪麦头,这心,怎么安定得下了。
别说这样的年景,就是风调雨顺时这样的景象也会逼死人的。
这天,急得满口是泡的柯婆子天没亮就跑了趟麦地,见今天与昨天并没什么区别后直接来到栅栏前:“村长~”
普下树的秦望舒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了,顿时,神采奕奕的看着村长。
就在这时,柯婆子的悲哭响起。
“村长~,你可要帮我想想办法啊~,这麦若是收不上来,咱这一家大小可要怎么活啊~”
跟唱坟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