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四嫂粗略的将宣纸上轮廓描绘于薄纱上,小姑娘哪里还能不明白:“四嫂,你要绣个小黑?”
“我还想绣个小白”这个世界有双面绣,可惜,那手艺,只有亲传,原主想学都没得学。
她,自然也没学过,不过,她见过啊,不止见过双面绣,还见过双面异色绣与双面三异绣。
双面绣不过将同样的图案工整的呈现于底料两方,双面异色却是将同一图案在底料两边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双面三异就了不得了,不止要在底料上绣出不同的图案,还得让两方图案,颜色相辅相成,巧夺天工。
她操着原主的手艺,利用来自现代的记忆,估摸着也就能挑战一下双面异色绣。
在她看来,这双面异色要比双面同色简单些,因为,更加好藏针,同时,也更容易掩拙。
双面绣已经难得,若两面颜色还不同,这绣品里的小瑕疵很容易被人忽略。
连正真的绣活都没见证过,小姑娘那里知道双面绣,听着秦望舒的话,还以为她要绣个黑猫,在绣只白猫。
可不管黑猫还是白猫,都足够吸引她。
顿时,小丫头将碾麦的事忘之脑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家四嫂描绘,抽丝。
不过抽了半块黑绸缎,时间就半夜过去了,揉着酸疼的脖子,听着肚子着咕咕叫,秦望舒看向小姑娘:“你不饿?”
小姑娘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呐呐说:“饿”
“饿还不赶紧热菜”都要被小丫头打败了,居然这么沉得住气。
好笑的,秦望舒揽着小姑娘,拿起一根火把去铺子里。
这小院里就没有锅灶,想要做吃的只能去屋主铺子里头。
点火,热菜很快,两饿狠了的吃起来更快,没多会,两人就躺到了炕上,直到快要睡着时,小姑娘终于问出心间疑问。
“四嫂,绣线是不适合吗?”
“适合啊”
“那四嫂干嘛不用绣线?”
“想用我得先有”迷迷糊糊的,秦望舒顺嘴又说:“想买也得有卖的”
小姑娘默了,同时也为自己的智商捉极。
拆下来的丝线在好也好不过新买的,在说了,四嫂这么怕麻烦的人,能买还能坐着慢慢拆!
懊恼中,小姑娘迷糊过去,没在听见声音,秦望舒也陷入黑甜。
第二天,两人出门时不早了,而为了以后,秦望舒放下了破斗笠上的细棉布。
接连的外出,已经让人有了印象,在加上秦望舒的主动摘取斗笠,检查官差并没多说什么。
于是,在下午回来时,背着柴禾的秦望舒就理所当然的在官差面前掀起一小角。
她背着那么大一捆柴,不方便摘斗笠,官差瞅了眼也没说什么。
有了进步,小姑娘别提多高兴,而没有在去卖柴禾的两人早早回去后一人拆线,一人推碾。
之后,秦望舒都在试探,最终,在八月十四这天没来得及掀布巾就被放行了。
“小夏,你与我去吗?”放下柴禾,收拾好绣品,秦望舒问。
亲眼见证了黑白猫,小姑娘内心已经澎湃不已,就更加想知道它们的价值,自然的,她点头:“要”
“快点”
想收拾暴晒麦粒的小姑娘立即起身。
不多时,蹲在正街上最大绣庄旁的小姑娘纳闷了。
“四嫂”
“看着”
没多说,秦望舒只是继续盯着进出绣庄的客人,分析着她们的购买力。
绣庄,它即卖布料又给人定制,当然,能在这里定制的不局限于衣衫,而绣庄没有布料了不代表富户手里没布了。
从大坪镇过来的秦家都有那么多,何况是府城里的原始住户。
所以,来绣庄找买家在适合不过。
眼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还不少,但到黄昏也没有一个适合自己搭讪的,秦望舒都有些蹲不下去了。
“回吧小夏,回头在来卖”
想到明天家里就来人了,小姑娘凑近说:“四嫂,京城有钱人不是更多?”
“京城有钱人是更多,但我若想先拿钱就只能卖府城里”
小姑娘心思没那么复杂,怎么想得明白,忽闪忽闪的眼眸只管盯着自家四嫂,想要一个答案。
又看了眼绣庄,秦望舒揽着小姑娘往回走,并说道:“京城有钱人更多,有本事的当然也更多,我这幅绣品,并不完卖到的价钱,说不定比在京城卖的还高点,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现在缺钱,而不是去京城自后才缺钱”
“咱去京城后,你就不缺钱了?”对于自家四嫂的手段,她只觉得她会一直缺钱,至于自家四嫂的判断力,她不怀疑。
她看着她开始,看着她结束,更是瞧过四嫂指出来的每一处不足与错误,在加上不怀疑京城有钱人们的奢侈,自然也就将关注点注意在了四嫂这缺不缺钱上了。
说那句话,心头就几乎猜到小姑娘的关注点的秦望舒,佩服自己一把。
补充道:“我要干嘛去?这时候手里的钱都是有大用处的,而之后,不管缺不缺,想不想挣都得看心情”
想说十天不到的功夫就绣完了,若是价钱还不错,真是个好生意的小姑娘心思一动,忽的道:“你不能入京”
悄悄去的人,哪里能进京城,不能进京城,这东西卖不卖得掉都是问题。
有钱的难民早进城了,没钱的难民才不会买这种用来看的东西。
给小姑娘一个聪明的眼神,秦望舒心思一转,问:“除了这点,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