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忍,她转口道:“你那么多粮食怎么还想着去砍树?”
眼神闪躲了下,李大姑含糊道:“那里来多少粮食”
“光栗子面你就有三百来斤吧?”麦又近五百,那里吃得完。
搓着手,李大姑局促的撇开眼,嘴里嘀咕道:“都吃完了”
“哄···”谁。
话说了一半,张氏悠的住口。
她能偷偷将麦卖了,孩子她们大姑怎么就不能偷偷将粮食卖了。
眼神一转,她劝道:“地里青白菜能抵到粮食收成,便是不去砍树,你们娘几个也饿不着”
“饿自然是饿不着的,可··”眼神一转,往回瞟了一眼,顿时,张氏理解为。
两老不许卖粮食,结果,她却给卖了,两人要是知道了,能扒了她的皮。
相同的事,在她这里两老就装聋作哑,在大姑姐那就上火来气。
孰轻孰重都不用比了。
心情更加不美了。
“爹娘那脾气你还不知道,气气也就过了”眼神一转,她安抚“爹娘是不会真要你的粮食的,她们又不缺”
“她们是不缺,可她们又不是自己吃的,我占她们一分,她们就在弟妹,小夏面前难做一分,我可不愿他们难做”没听到前头一句似的,李大姑抓着后头不放“那时若不是我与你们吃一块,江氏能闹那么大,虽说小夏跟弟妹都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但别人瞧着我得成什么人,我不为自己想着也得为我家香香想着”
怎么听,怎么想大姑姐这话里都是有话的,可转念过来一想,她这么套自己无非就是让自己心甘情愿将粮食给两老。
顿时失笑。
美不死她们。
“她大姑,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唉~”话明显没说完的李大姑愕然:“你不与我们一块?”
“分了家的,我哪里能去占小夏,弟妹的劳动力”
“呃~”突然发现自己占了的李大姑脸色好看了。
“我先走了啊!”心情舒畅起来,步伐都轻快了。
红着脸目送了二嫂,在眼睁睁看着二嫂转弯瞧不见自己后,李大姑没往自家跑而是回身往娘家去。
隐隐听到声音,却听不清楚栅栏边两人说什么的三人,目光灼灼。
“为了让两老轻松点,她要去挑水··还有背,一边挑,一边背的那种,我就说我们也要浇水,让她与我们一块,她却说她不想占小夏跟弟妹的劳动力”
“嘴巴上是那么说的,但我估计,她是想累病自己,倒时就顺理成章了,不然有车她干啥不用,她那大木桶一次都能打八桶水,让大丫帮个忙轻轻松松的,她干嘛要又背又挑累死累活才弄三桶?”
若不是心头有数,李大姑这么没头没尾的话肯定没人能听明白。
好在,三人都琢磨出了点张氏的脾性,这不,李大姑一说,三人就知道张氏想干嘛了。
只是,在他们看来,张氏并不是想累病自己。
她病的次数不少又有装病的前科,她要是浇水累病自己,别没引来别人的同情反而引来别人的稀落。
所以,她这么想吸引人眼球,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每个与她搭腔的人知道,她要去砍树,而他们两老帮她看地的条件是要她一半的粮食。
按理说,分了家就是两家人,对于不知要看到什么时候去的地,要她一半粮食也不为过,但若是加上可怜兮兮,矫情又故意的说辞,他们两老能被想成吸血虫,而她,自然会成为别人眼里的可怜媳妇,不为她出头也会在她砍树回来时鞭策他们两老个,让他们将吞下去的粮食吐出来。
“老四媳妇,你教得好”老婆子总算弄清楚老四媳妇让大姑娘买干菜,送粮食的原因了。
没多说什么,老头子站起:“让孩子们起了,我先去问问村长他们几家要不要拉水”
大家一起,那就不是老李家老两口排挤儿媳妇,而是张氏不合群了。
播种之后,张氏明显与大家不对盘,现在的她单独行动没什么奇怪的,倒是,她这一作,意味深了,毕竟之前她也用板车拉过水。
对于老头子,秦望舒一直以来都是佩服的,现在更加佩服了:“我摆碗”
“···我回去喊香香她们”感觉自己又错过了什么的李大姑琢磨了下,到底没问出声。
摇头看着大姑娘转出家门的背影,老婆子一声嘀咕:“将她嫁给大林终究没错”
就她这一根筋的大姑娘,换个人家准能被妯娌坑死,让公婆嫌弃死。
才被告知要带孩子进山的几家媳妇子,正想着今个没什么事做要不要去砍点柴回来,就见李老头过来,听了李老头的话,自然觉得浇水比砍柴好。
就算前两天才浇过,可浇得并不是很深,在加上气候原因,跟着浇并不会涝到麦苗还能减轻在家人的负担,怎么可能会有人反对。
而被李老头喊到村长家的各位当家的,听了李老头的提点,对于小福妞一家,几家当家的都一致认为防备比多事好。
形势如此,不想彻底失望就只能自己看好了不给别人机会,至于白潭村的其他人家,别说这种没影的事,就算哪家又被偷了,在没抓到现行,或抓到却强不过人家被现实打败后,错依然会成为他们几家的。
特别是村长,谁让他选的到泽县这边来,谁让他将大家置于这样的处境里,他不就是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吗!
“你们说我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若不是恶毒事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