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与她们说轮轴原理等同天书,秦望舒直接说自己在书本上读过有关减重的篇章,而当时因为不信,自己做了简易试验,谁知同样一桶水,经过活动木条后轻多了,这才相信了书本上的描述。
“我这一路进来,见到别人挪动木料都那么困难,不禁为咱们当心,这才想起这事来,只是书本里写的轱辘到底是什么样,我无法想象,只凭它一句转动而想到这样的办法”
“妹子,你可真是咱的救星,就这,咱都能省不少力气”想到山里的陡峭断坡,杨大嫂哪里还主意得到秦望舒话里的不满:“这回不用怕杵坎破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惊讶杨大嫂的机敏,但下一瞬,她失望了:“杨大嫂,这可不止能帮大家轻松上坎”
“???”
杨大嫂好歹还想到能轻松上坎,其她人连这点都没想到,还在那好奇两者能有什么关联,毕竟,她们是要运送木料,而不是提木料。
扫视一圈,大大小小就没有一个能联想一下的,秦望舒只能认命。
“这木料能顺着山坡向下滑,为何就不能顺着山坡往上拉?”回身,指着前头的山坡,她问:“咱为什么就不能在合适的点上安装上这横木,然后清理掉它直线距离内的杂物,然后由上使劲将木料拉上去?”
目光随着她的手指收不回来,在许久的寂静之后,众人手舞足蹈,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直夸秦望舒聪明,直说那样比大家扛着树爬山要轻松不少。
真心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的秦望舒,摸摸鼻子很是心虚。
她还有更聪明的,还见过更省力的,然而,为了保护自己,她却不得不让大家出最多的力气,流最多的汗。
“好不好用得明天试验一下才知道,大家先别夸我”
“妹子,咱心里都有数,这法子一定能行”恨不得现在就外出的关大嫂压抑着心头的澎湃,询问道:“法子有了,这树砍起来也比咱估计的快,大家说咱要不要多砍几棵?”
“这还用想?当然要”毫不犹豫的,林二嫂便开口,而她这一说,其他人都相继点头。
相比林二嫂,林大嫂沉稳不少,不过,对于要不要多砍两棵树的提议,她举双手双脚赞成:“这里不是绝对不会有人来,下次进来若是没人还好,要是有人了,咱这树恐怕就不能这么选了”
官府指定了木料的大小,却没指定只要什么树,自然,砍树的人都会往比较好砍的树木下手。
这一路进来,没少见挣树的,而山里的东西,别说你打上记号,就是砍到写上名字,别人也可以说一嘴以为没人要。
之所以让大家知道自己有办法了,不就为了让大家放心大胆的多砍两棵,可多砍两不是多砍几天。
眼神一转,她问:“杨大嫂,你怎么说?”
与秦望舒目光相对,考虑了个不确定因素的杨大嫂给出自我建议:“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这一路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咱谁都不知道,不如这样吧,咱明天砍一天,这一天大家能砍多少算多少,之后,咱揉在一块儿”
大家一起使劲,自然不能在分你家的我家的,人与人之间不止需要信任,还需要公平。
对于这点,在场谁都没话说,而对于杨大嫂的担忧,众人也理解。
“若是这次定了路线,下次进来,咱心头就有数了”估摸了下明天能砍的树数量,关大嫂连回家需拿的粮食数量都算计好了。
扫了杨大嫂,秦望舒跟林大嫂一眼,眼神询问,在见几人都没二话后,她说:“那今天就这么着吧”
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睡的睡,该守夜的守夜,第二天,依照前一天说好的,众人一心砍树,而到了第三天,也就是进山的第六天,队伍开始外移。
最开始,一根绳索,一根木棍,一座山就用去整整一天,之后,一天多一点点,一天在多一点点,在出山的第五天,简易轮轴多到了六个,三组,而笔直的下山路也成了斜线。
原本需要更耗力的山坳现在都不用了走了,山这边一次将木料拽上来,反手就能将它送下山,还是山肩这边直接就滑到山肩那头既定位置的那种。
发现这样更加快速,到了外山的她们都不想将木料往路上运,然而,这时已经有人往外头运送木料了,她们不能在像先前一样毫无顾忌。
“咱脑子怎么就这么不会轮弯呢?”到这时才知道还能用车来接一下的李大姑,一点也不怕人知道她笨,收回目光就问秦望舒:“要不我们也回去拿个车,用车总比人慢慢拖快一些”
人一天半的路,这些木料滚了五天,而这剩下的一天路,看着容易很多,实则却比山里时更艰难。
在山里,她们拉木料上山时能借力使力事半功倍,下山更是快得让人拍马不及,现在,她们却得一步步拖着往前。
看看那些汉子,在看看她们····简直太难为人了。
越想越觉得回去拿车是个好主意,李大姑摇动斜挎着的水壶:“将剩下的水合一下,看守的人至少能坚持两天”
目光从十几米外人群身上拉回,秦望舒没反驳大姑姐的话。
一根根将木料拽上山并不如她想的那么容易,而开拓路线也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水,从进山时大家就省着喝,可在省也无法省出三四天的量,今天若不能去到江边,明天大家都没水喝。
“你们先搓绳索,我去那边一下”要是不行,得让人回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