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绝不会效忠荆王殿下,除非荆王殿下成了官家!”周鹤斩钉截铁地对秦开道,“你这一趟,什么收获也不会有。”
“我当然知道!”秦开嘿嘿地笑了起来,脸上却是有着说不出的狡黠。
周鹤有些疑地看着对方:“那你还要去?”
“我自有去的道理!”秦开拍了拍周鹤的肩膀,“咱们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吧!你可也是身负重任,汴梁之中那些重量级的人物,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把他们都攥在手里,只要这些人到了我们手中,事情便也算成了一小半了。”
“这你放心,所有的一切都已计划好了,数十个行动小队,每一队都有一百人,这些黑道帮派家伙做别的事情不成,干这样的绑票掳掠的勾当,却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周鹤笑道。
“那便就此别过了!”秦开冲着周鹤拱了拱手,笑嘻嘻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林平坐在火炉边,闭目沉思,他也有些想不通。
明知道张超不可能背叛赵琐,为什么他们还要去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不不不,荆王也好,还是那个洪原也好,都不是无能之辈,他们怎么可能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他蓦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周鹤,道:“这个秦开,不是去劝张超的,他是去杀张超的。”
周鹤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这怎么可能?别说秦开只是一个介书生,便是他勇冠三军,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张超?张超可是当朝太尉,这一次回京,可是带着足足数千刚刚经历过沙场厮杀的军队,而且,他还与大辽漆水郡王同行,漆水郡王身边的护卫,只怕也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吧,他怎么可能刺杀得了张超?”
林平同样大惑不解,可是除了这个解释,根本就没有别的理能由合理的解释秦开的举动。
“或者他们有一些什么我们想不到的办法,不过也没有关系,秦开的目标是张超而不是郡王,所以我们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张超死了便死了,也许死了更好。宋国有名望有本事的大将还真没有几个,死一个便少一个,哈哈哈!”
秦开真如林平所猜测的那样,是去刺杀张超的吗?
答案是正确的。
他的确是去刺杀张超的,但这里头复杂的情形,便是林平也无法能猜中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掺杂进这一事件的人中,可不仅仅只有荆王的人。
还有来自大西北的人。
也有千里迢迢不辞辛苦地从辽国上京道一路赶过来的人。
这些人中的一部分想让张超死。
另一部分人,却是想让耶律俊死。
在林平挠破脑袋也想不通他们要怎么去完成这一次刺杀的时候,秦开正坐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土坯房中,劈柴烧得毕毕剥剥的响,却也挡不住屋顶,墙壁到处都是裂缝,寒风夹杂着雪粒吹进来,屋里仍然寒气逼人。
坐在秦开对面的,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戾气,另一个却是一张圆团团的脸,看着满脸喜气。
“裘将军,我带来的人,都存了必死之心,没有准备活着回去了,你的人呢?”秦开看着对面那个大汉。“你们辽人,可有这等视死如归之心?”
“姓秦的,少废话,老子们已经在路上袭击了漆水郡王两次,死了几百个兄弟了。现在跟在我身边的最后五十个弟兄,要是怕死,早就回去了,还眼巴巴的一路跟到了这里,在这里,即便我们得手了,我们还回得去吗?我们这些人,都是受了王爷大恩的人,无以为报,只能以死酬之。”
裘还山,辽国上京道总督、郡王耶律喜心腹部将,耶律喜是耶律俊登上辽国皇位的最后一个障碍,最有力的挑战者,只不过这几年耶律俊连连重创大宋,风头在大辽一时无二,将耶律喜生生的压了下去。
如果耶律不做点什么的话,等到耶律俊从大宋出使回去,只怕就更加是重望所归,他除了跪在耶律俊面前之外,再也没有第二条路了。
关键在于,即便他跪了,也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作为一个挑战过耶律俊的对手,一个实力经劲的辽国郡王,在新皇登位之后是什么下场,那就不用明说了。
除了一个死子,还有别的吗?
死还不是一个人死,而是他整个家族,部族,核心人物都得死,其他人,都会成为别人的奴隶。
所以,耶律喜必须得拼上最后一丝希望搏上一搏。
杀了耶律俊,一了百了。
他带来的都是死士。
秦开带来的人,也大体如此。
裘还山带来的都是雄纠纠的武士,而秦开带过来的人,看起来都是歪瓜裂枣,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不是跛足便是眇目,不是缺胳膊便是少腿。
这些人并不是天生残疾,所有人,都是在战场之上受伤之后落下的伤势,而这些人,毫无例外的,都来自荆王府。
荆王养了他们多年。
现在,他们准备回报了。
圆团团的满脸喜色的那人叫许慎,来自西军。
他名声不显,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来历,不过他的老子叫许勿言,是京城萧氏的大管家。
“按照裘将军前几次动手的经验,在对方扎营的时候袭击,压根儿就没有任何的可能,耶律俊也好,张超也好,都是军中宿将,经验丰富得很,他们扎营,方圆数里之内,根本就不会允许有陌生人靠近了,这也让我们只能在他们行军途中动手了。”许慎摊了摊手道:“他们只会清道,把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