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合作社的干部们都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这是刚过完年就捞到大鱼了。
“有的有的,跟我往里走,瞧见没,那边几支可是好东西啊。”
余锦斌指着仓库最里面的一些木盒子,激动地说道,“这边的野山参都是几百年份的,千年达不到,但是500年600年份的就有好几支。”
陈夏也不用别人拿,他自己就一个箭步窜了过去,拿过一个写着550年木盒子,盒子很大,必须放到桌上才行。
陈夏一打开,连顾院长都凑过头来瞧稀罕了,然后老头子也啧啧称奇。
陈夏不懂得人参鉴赏,就看到这野参的参须特别多,特别长,人参还分为了两个杆,特别霸气。
余锦斌一拍手:“陈长科你好眼力,这支人参可是我们的镇库之宝了,光是重量就达到了340克,绝对好宝贝,多少年难得一见。一般人来了我们都不会拿出来,以后想再采到就难了。”
顾院长悄悄用手臂撞了一下女婿,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拿下来。
陈夏咽了咽口水,问道:“余主任,这支野山参要多少钱?”
余锦斌有些为难,因为这价格实在太贵了,哪怕他再放水,那也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陈科长,咱也没是外人,这支人参价格不便宜,最少要一万元……”
“可以。”
“我知道这价格是挺……什么可以?你要了?”
余锦斌和曾见青是知道内情的,知道这是个人出钱而不是公司出钱,所以心中的惊讶已经无以言表了。
整个抚松都找不出一个万元户的年代,这位之江人居然一口气掏几十万收购人参,他这是多爱吃人参呀?也不怕虚不受补天天流鼻血?
陈夏听到这个价格,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原本以为要多少呢,才一万?就算后面加个零他都要拿下。
坚决拿下。
如果放过这支550年份的野山参,他一定会后悔终生,这个创伤可不是翡翠能弥补的。
尽管翡翠价格会更高,但550年份的野山参是不可再生资源,以后都有可能绝种了。
拿在手上不说卖,就是等自己老了吃一点,也能延年益寿啊,也许到80岁还能再生个小陈夏出来。
“余主任,你再帮我算了下,这些200年份的,300年份的的野山参加起来总共要多少钱?我全包了。”
孙会计一听就乐了,在算盘上噼里啪啦一通乱敲,“550年一支,500年一支,360年三支,270年五支,200年八支,一共是元。”
然后他又瞅了瞅刚刚的账目,报出一个数目,“算上刚才的,总共加起来是元整。”
余锦斌和曾见青心中的震惊是不用说了,而顾家兄弟已经完全被震碎了。
只有顾老头知道自家女婿的实力,这26万虽然是巨款了,对女婿来说,也就一两个月的药厂利润,根本不是问题。
就像陈夏跟他说的,“钱不是问题,怎么样把钱花出去,保值增值才是大问题。”
老头这次为什么敢请半个月假?
连大儿子结婚都没回老家,这次却坚持带着全家回来了,就是这翁婿两人商量好的事情,回东北老家去收购野山参。
这一年多来,老头是看着陈夏白手起家的,尽管这个过程有点神秘,但陈夏从来没跟他隐瞒自己真实的收入。
因为陈夏说过,物价越来越高,这就是经济学上的什么“通货膨胀”,也是一种货币贬值的表现。
物价涨2成,也就代表着同样的100元,购买力就下降2成,也就是拿着钱的亏了20元。
所以陈夏的目标是赚钱,赚来的钱要换成货物,尤其是那些保值增值性强的珍贵药材。
顾老头开始不了解,但去年涨了20的工资,今年又要涨工资了,这一年一涨工资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对老百姓来说,这个涨工资并不一定是好事,这代表着物价正以超过工资涨幅的速度在上升。
所以陈夏急着把钱用出去,顾老头这个嫡亲老丈人当然愿意帮女婿一把喽,哪怕为了未来的大外甥。
反正这也不有违反什么原则,一切都是公平交易。
妹夫曾见青当初在电话里说人参卖不出去,把他们都愁坏了,顾院长就想到,自家女婿这可是在做好事。
其实他根本就没想到,这就是市场经济。
把东北卖不出去的人参收购来,拿到有市场有销量的南方地区,让货物自由流动,让市场活跃起来,扩大内需,促进消费,其实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人参交易完成后,陈夏把老丈人和两个大舅子支回家了,自己在等大卡车到来。
开发票的时候陈夏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每5万元开一张发票,他这是准备拿去给药厂做账用的,计入三六胃泰的成本当中。
可是在财务处,陈夏有一个发现,就是人参合作社的发票其实并不正规,全部都是自己印刷的,上面的抬头是“抚松人参合作社”,上面盖上印章。
最多只能算收据,都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发票嘛。
这年头的财务和税务制度实在太随意了。
随意好,随意了才能钻空子,陈夏悄悄把余锦斌又拉到一边,厚着脸皮说道:
“余主任,有个不请之请,就是你们这个收据能不能给我几刀?”
余锦斌很惊讶:“陈科长,这收据你拿去有啥用?没有提货单,你也不能拿回去报销嘛。”
“嘿嘿,我这不是要报销,我这就是做账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