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州是大平南边的屏障,与隔壁的蛮国相邻,基本上两国的居民随便一跨可能就是别国的地界了。
两国离得近,往来通商交流顺畅,两国百姓相处也算融洽,大平跟蛮国一向是友谊之邦。
然而,谁也没想到,这个友谊之邦,居然乘着大平内忧外患之际前来占便宜,打了王大威一个措手不及。
城下箭雨连天,攻城的士兵冒着箭雨,推着攻城的器械就往前冲,城上的士兵匆忙报信,组织人守城。
稀稀落落的箭对射过去,杀伤力很有限。士兵们看着敌我的差距,战斗意志非常薄弱。王大威亲自上城墙,鼓舞士气,带头杀敌。
在主帅的带领下,这支被突然袭击的大平军队逐渐平静下来,反击也有了力度,将不少的蛮国士兵杀死在城下。
第一波攻击终于过去,王大威道:“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本将料定他们很快会卷土重来。”
果然,很快蛮国就再次开始了第二轮进攻。跟第一轮的试探比起来,这一轮的攻击更加厉害,城内艰难地守着城,但所有士兵心里都知道,这样的情况守不了多久。
攻击了一会,蛮国士兵退了下去,城内还来不及欢呼,就见蛮国将城外抓到的大平百姓驱逐到城下,用他们做盾牌做炮灰。当然他们更希望,大平能看中这些百姓,然后不战而降。
百姓们如牲畜一般,身不由己,被推攘着前进。青壮、妇女、老人、孩童,哭喊着,向蛮人求饶,向城内求救。死亡离他们那么近,死亡就在眼前。
“救救我们!”
“饶了我们!”
“救救孩子!”
王大威大怒,“你们这群畜生,有本事堂堂正正的跟老子打一场,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
对面沉默着,主将还在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想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在城里吃饭了。
面对百姓,将士们束手束脚,既不能救他们,也不忍心杀死他们。都是自己人,城内甚至还有他们的亲人当着兵,谁能下得了手?能忍住不去开城门都是理智压制的结果了。
战事胶着了3天,蛮国每每用大平百姓攻城,城内的士兵只能束手束脚反击,士气逐渐低落。
更何况,城内士兵的装备并不好,粮饷也欠缺了很久了,要不是王大威的带领,士兵们早就弃城而逃了,帮大平打仗又没什么好处。
又过了两天,5000士兵只剩3000人了,士兵们脸上满是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更不知道这场仗还应不应该打下去。
即使城内的士兵再小心,为了反击敌人,也杀死了不少大平百姓,他们都是大平人,却没有得到大平士兵的救助!
亲卫道:“将军,要不我们撤吧,再往里是高宁,易守难攻,我们撤到那里去。”
王大威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沉声道:“不可。平安州是大平南方的门户,要是丢了,就相当于将西边的宁省,东边河西省、河东省拱手让给了蛮国。甚至他们若是从河西绕道北上,那本将就是大平的罪人了。”
亲卫急道:“将军,我收到消息京城已经沦陷了,北方5省已经尽归叛军了。大平都要亡国了,将军死守平安州不值得呀。”
王大威心里一怔,“大平亡国了?”
亲卫点头。
“京城沦陷了?”
亲卫点头。
王大威心里一痛,自己的家人可都在京城呀,如今可怎么办呢?也不知道老母妻子有没有受到伤害,也不知道家里人是不是被叛军杀了?
王大威脸上也迷茫起来。
亲卫道:“将军,我们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可以在高宁修养生息之后,再来跟这帮蛮人打。”
“不好了,将军,东门守不住了。”一个传讯兵气喘吁吁地大叫。
王大威抓住传讯兵急问道:“怎么回事?东门怎么会守不住?杨寅呢?”
传讯兵哭丧道:“将军,城内的富豪老爷们带着家丁袭击杨将军,外面蛮国还在拼命攻城,杨将军顶不住了。”
王大威大步向东门走去,心里一股火直往上冒,这群狗东西,将士们在浴血奋战,他们倒好,居然在后面扯后腿。
王大威道:“都拿好刀,谁想投降的就砍了他的脑袋,本将看谁不想活了。”
东门很快到了,只见一群家丁们拿着扫把农具菜刀之类的攻击守门将士,将士们既要守城还要躲避来自身后的攻击,杨寅押着一群老爷在说着什么。
王大威眼神好,看到带头的似乎是城内的进士钱老爷,钱老爷曾经做官做到过户部尚书,只是后来因获罪除官,但在平安州的势力依旧很大。
走到近前,王大威听到了杨寅的声音。
杨寅道:“钱老爷,蛮人可是养不熟的,你就是放他们进来了,他们定然也不会放过你你们。钱老爷你可得考虑清楚。”
钱老爷他们不为所动,哪怕刀就架在脖子上仍然叫嚣着让家丁们攻击士兵,打开城门,迎蛮国进来。
杨寅看到王大威走过来,满身肃杀之气,连忙叫了一声:“将军。”
钱老爷等人看到王大威过来更嚣张起来。
钱老爷道:“王将军,杨将军不懂事,你应该懂事吧,你现在拼死守城是拿将士们的命开玩笑啊,只要你打开门,蛮国说了,定不伤城内一人。”
王大威冷笑道:“他们还说了跟我大平世代交好呢,这不还是打进来了。”
钱老爷道:“不,这不一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