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娥在提醒了爹爹注意居安思危后,就暂时放下了这件事。不放下也没办法,她什么都不知道,胡乱插手反而可能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现在万事有爹娘顶着,她还是开心地当她的大小姐比较好。
平郡风光较好,四时皆有不同的风景。现在正值早春,出门踏青的贵族不少,女娥也带着丫鬟出了门,沿着河流的弧度走动。
这条河水质清澈,甘甜爽口,天气晴好的时候,水波荡漾,仿佛在河面上刷了一层银子。当地人就将此河叫做拾银河。
当然读书人是不会如此称呼这条河的,这是在是一种侮辱。河水洁白清澈,一眼可以望到底,水光潋滟,波光粼粼,像是高雅的君子,品行高洁,毫不遮掩。
他们便将此河成为玉带河。玉者,灵也。君子佩之。
沿着玉带河的河道曲线行走,河边种着柳树,地上冒出草尖,细细小小的绿,向大家昭示着,这已经是新的天地啦!
女娥用手去拨柳树的枝条,拨过去,它又回过来,倔强得很。
“向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女娥抬头看去,是一个锦衣的公子,她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没找到这个人的踪迹。她疑惑地向丫鬟看去。
那公子仿佛知道她的疑问,自我介绍道:“在下刘德平,早先见过小姐一面,小姐怕是不记得了。”
刘德平?
女娥心中一震,再抬头看去,这一看,果真看出了刘德平的影子,这时候的他到还有些模样,气质还没因为沉迷女色变得不堪。
女娥行礼道:“刘公子。”
刘德平眼神从她腰间扫过,只一瞬他便收回目光,仿佛之前只是无意一般。他道:“我大伯给家里送了花,祖母近日正准备举办花会,不知我有没有荣幸邀请小姐赏光。”
他说得是问句,但语气却是笃定的,似乎只要他开了口,女娥就绝不会拒绝一般。
女娥厌恶极了这种人,明明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若不是他大伯,他能有什么出息,况且,他大伯家又不是没有儿子,他倒是嚣张得找不着南北了。
女娥冷淡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参加宴会的事一向是我母亲管理,我也不好擅自决定。”
说完,她半刻都不愿多待,快步离开,她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走了两步,又遇到一个熟人。有了前面一个熟人打底,女娥倒是很快认出这人是谁了,正是收留原身又被原身绿了的周灿。
女娥行礼道:“周公子。”
周灿连忙回礼。
女娥去看他时,只见这人容长的脸,五官排列得很规整,组合在一起却意外的普通。他穿着旧的衣衫,手里拎着一个篮子。
女娥道:“周公子这是?”
周灿解释道:“这里有些野菜可以吃了,家母吩咐我带些回去。”
篮子里已经铺了不少的野菜,可见他已经挖了不少时间了。好好的踏青,别人都是干干净净,这位可好,满身泥泞,还挎着野菜篮,也真是独树一帜。
周灿无话可说,便找出一个袋子,将篮子里的野菜都塞进去递给女娥道:“这些野菜很新鲜,姑娘拿回去添个菜吧。”
女娥道:“那你怎么办?”
谈起熟悉的东西,周灿就精神起来,他自信道:“漫山遍野的野菜没有能逃出我眼睛的,姑娘尽管拿走,没一会我又能挖一篮子了。”
女娥就拿走了野菜,又行礼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公子的野菜。”
两人分开后,女娥就看着周灿拿着篮子跟挖土的东西往野草多的地方走,时不时蹲下来挖一下,再往前走。
女娥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遇到熟人,时不时停下来说几句话,转眼间就中午了。
早春的阳光虽不烈,但女娥还是感到了热。
丫鬟道:“小姐,我听刘公子身边伺候的人说,前面有个村庄,不如我们去那边休息,顺便再买些吃的,也不用吃这冷饭菜。”
女娥无可无不可,为了不浪费丫鬟的好意,她就跟在丫鬟后面走。两人走了大概500步,又转过一道翠绿的屏障,就看见一个乡村隐藏在后面。
炊烟袅袅,邻居和乐。若不是有人告知,女娥绝对想不到这里居然藏着一个乡村,倒是很有隐居的感觉。
丫鬟走到一个中年妇女旁边说了两句,那妇女立刻高兴地应了。丫鬟就跑回来道:“小姐,我跟那位大婶说好了,咱么今天就在她家里吃饭。”
女娥点点头。
大婶在前面带路,一路不断跟人打招呼,等到没有熟人了,她就凑到女娥她们身边说话。丫鬟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能说的人,眼神都忍不住有些呆滞。
大婶问女娥道:“你们富贵人家咋总喜欢来咱们这玩?这也没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丫鬟道:“我家小姐是来踏青的。”
大婶沉默了一阵,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两人一眼。过了一会,她又话多起来,“你们这小姑娘家家的可真好看,我们村里就从没见过你们这么好看的,不然早就嫁给有钱人了。”
“听说大家小姐都是吃的山珍海味,也不知道我家这粗茶淡饭能不能合你们的胃口。”
......
大婶实在健谈,就算女娥跟丫鬟不开口,她也能自顾自说着,那张嘴巴吧嗒吧嗒的,像是加了顺滑油似的,一点都不滞涩。
从村尾走到村头,总算到了大婶家。
大婶在门外就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