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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制片抱着头,声嘶力竭:“鬼、鬼啊!”
“鬼?”盛辞冷笑,一改平日的温和,浑身上下冰冷,毫无温度。
掐上刘制片脖子的手也是完全冰冷的,像一块冰,带着刺骨的寒气。这绝不可能是人的体温,像尸体一样的冰冷,且手的力度大得像钳子。
盛辞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提起,猩红的眼犹如鬼魅妖冶:“你说我是鬼,但你可知,鬼可比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良善许多?”
刘制片的双脚悬空,因为窒息满脸通红,青筋暴起,眼角几乎睁裂。
“作恶的不是鬼,是人。”
世人害怕虚无缥缈的鬼,但鬼却未伤人分毫。他们不曾害怕同类的人,但人却凭己之私,反倒将人搞得遍体鳞伤。
这样一来,人活着,还不如鬼。
盛辞的手指收紧,骨节发出骇人的咯咯声,刘制片的挣扎越来越弱。
时温念回过神,踉踉跄跄地下床拉住盛辞的手,刚覆上去就触及一片冰凉,她愣了愣。
盛辞回头,用毫无神色满是血红的眼看她。
“盛、盛总?”时温念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盛辞没动,阴鸷的神色稍有松动。
时温念握紧他冰冷的手腕,用力拉他,却没能把他拉开:“盛总,快松手,会出人命的。”
盛辞忽然扬起嘴角,笑得阴冷,毫无感情:“死便死,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不可以,你不能、不能杀人”时温念有些慌张,与刚才的绝望不同,此刻的她害怕盛辞会为她背负上罪恶。
可她不知道,盛辞本就是满身罪恶的人。
他不过是隐藏得好罢了。
“盛辞”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声音细细软软的,但又带着点嗔怪。
“盛辞,你快松手!”
他的心撞了撞,坠入地狱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有人在喊他回去。
“盛辞——”
“盛辞——”
“盛——”
他蓦然松开手,刘制片的身体软趴趴地落下,昏死过去。
盛辞的眼睛褪去血色,变成黑白分明的眼,漆黑如墨的星仁亮如曜石。
“哭什么?舍不得他?”盛辞长臂一捞,把小孩儿抱紧进怀里,指尖冰冷,替她揩去眼角的泪。
开门的刹那,看见时温念蜷缩着身子被那个qín_shòu压在身下,他的理智顿时出走。
那一刻,他心底只有杀戮。
时温念抖着身子哭出来,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里,哭得一抽一抽的。
“盛辞,我害怕”
她用破碎的声音喊他。
连带着他心里的那道防线,一同破碎。
“别怕,我带你回家”他拍了拍时温念的后背,打横抱起她,任由她小小地缩在自己的怀里,把脸藏进他的臂弯。
酒店外,艾栖一行人匆匆赶来,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再有下次,你们所有人都会失业。”
艾栖脸色难堪,拿来一个外套盖在时温念凌乱的身体:“顾迟还没到,要不要我找人把你们送回去?”
“不用”盛辞裹了裹怀里的人,神色很淡,不似平日温和,但依旧是儒雅不失风度。
只不过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宛如利刃,刀刀见血。
“时温念是我的人,从前没有公开过关系,是不想让她背上带资进组的压力,但这并不意味着谁都可以打她的主意。”
艾栖了然。
“陈导,是吧?”他的目光落在陈升平身上。
陈升平的酒早已经醒了大半,战战兢兢地看着盛辞。
这盛家公子爷虽然对盛家的产业不感兴趣,但毕竟是盛老爷子指定的继承人,是他万万招惹不起的。
若是他知道时温念是盛辞的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胡来。
“陈导,好好导完这档综艺,因为这会是你最后一部作品。”
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插言。
这是要封杀他啊。
“盛总,今晚的事,可能有点误会,我觉得我可以跟你解释……哎,盛总,你别走啊,你听我解释……”
盛辞大步离开,没再搭理身后的人。
舒听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艾栖,这戏她也看得够多了。
“艾栖姐,你明知道时温念是盛总的人,还敢带她来陪酒,啧啧”
秦舒珩倚着墙,擦亮手中的打火机,静静地听着。
艾栖从来都是圈子里的硬茬,被她带红的艺人数不胜数。
当初盛辞把时温念引荐给她,只说她天赋不错,并没有交待特殊照顾。但即便是这样,公司也会照着盛辞的面子厚待时温念。
但是盛总对她不闻不问久了,大家就会觉得,她可能真的是因为天赋不错才会被选中,仅此而已。
艾栖自然也把她和普通小白艺人归为一类。
谁料今晚会出这档子事。
“我们家艺人的事情,就不劳舒小姐操心了。”艾栖气势强烈,即使心里胆战得罪盛辞,但依旧面上不失气派。
“我可不是操心你家艺人,只是你把盛总的人带来一搅和,也不知道我们这综艺还能不能……”
舒听点到为止。
即将被封杀的陈导,立马就听出了其中端倪,上前一步揪住艾栖的胳膊:“你他妈是故意在算计老子?”
“陈导,一个十八线的话,你都会相信?我们之前合作过那么多次,我有什么理由算计你?”
艾栖不慌不忙地抽回手臂,冷冷地看了舒听一眼:“谁算计谁还不一定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