孛鲁进去的时候,父亲正躺在床上,他唯一的妾室姚夫人正在伺候着服药。刚跪下磕头行礼,屋外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
“大哥,大哥,你回来了!”说话间,一个少女,头带紫貂鼠帽,身穿绯色拧金丝小袖,下身穿绯色滚绒小口裤,腰系金丝羚羊皮带,脚蹬一双银丝盘绕的布里阿耳之驼大红皮靴,一团火似的,跑进屋子,把病气沉沉的房间冲开了不同的气息。
“婉瑶!”孛鲁见到妹妹立即迎上去。
“你去一个多月,都想死我了,下次,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拉着哥哥的手又蹦又跳。婉瑶的背上,背着一个小竹篓。
一旁的姚夫人看不下去了。她是婉瑶的亲生母亲,因为是汉人,所以一直很低调的跟在木华黎身边。孛鲁的母亲阿勒答尔病逝得早,少年时代起孛鲁便由姚夫人亲自照顾。
“你快别闹,走,跟娘出去,让你哥哥向你父亲报告。”姚夫人原本书香门第出身,战乱家破,被当是还只是参将的木华黎所救。一见钟情的木华黎,不管什么蒙人汉人,求得大汗的首肯,将姚氏娶进门。阿勒答尔死后,木华黎想将姚氏扶正,可她不肯,理由是,木华黎是蒙古最高的将军,有一个汉人妻子对他影响不好,坚持以妾室的身份陪在他身边。
“我哪里胡闹了。”木婉瑶朝母亲做了个鬼脸。说着,放下竹篓,“母亲,你看,这是我今早上山给父亲采的草药。有几种连大名府最大的药材铺里都没有。准保父亲吃了马上就好。”
婉瑶是木华黎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女儿。从小姚氏对她管教甚严,可是父亲和哥哥偏很宠着她。这样一个十六岁既懂礼识体,又活泼伶俐的女孩就长成了。
“我说你一大早去哪里。竟然跑到山上去。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到处乱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城里乱糟糟的。那些疫鬼无影无踪,不知道下一个会袭击谁,你还到处跑!”姚夫人又气又急。
木华黎伸出手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没事,婉瑶是我们蒙古人的女儿,哪会那么娇气。”
“就是!”木婉瑶得意的朝母亲笑着,“再说,疫鬼一说也是萨满巫师说的,我觉得他是胡诌呢,我都没见过,不算是真的。”
“你给我闭嘴!”姚夫人很严厉,“净瞎说,给你取这婉瑶的名字就是要你温婉娴静,你看你,哪一点配得上?”
“二娘别生气,”孛鲁连忙说,“就让婉瑶听听也无妨。我们蒙古人,没那么多讲究。”
“就是。哥,你这些天寻访到能帮我们的高人了吗?”婉瑶拉过孛鲁关切的问道。躺在床上的木华黎也投来期待的目光。
孛鲁沮丧的摇摇头,“兵荒马乱,许多寺庙、道观、医馆、学舍都荒废了。即使是有,那些人一看是我们蒙古人的军队,全都吓得跑掉。还有甚者,宁肯自尽也不愿意帮我们。父亲,我觉得,即使我们打下了汉人的江山,要能坐得稳固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木华黎摆摆手,他年约五十,面色赤铜,耳阔口方,宽额高鼻,腮上的胡须钢针一样密布。由于经常作战,他的肌肉十分强健,体态很壮硕,即使挂着病容,也有一股子很强的精气神。
“这江山能不能坐稳不是我们臣子考虑的事情。跟随大汗鞍前马后多年,他把我从一个奴隶变成一名将军,万世恩德。他要得到的江山,我就是拼死也要给他打下来。唉,只是军中这件事情如果得不到解决,对于下一步攻打南边将会是一个阻碍。”
“父帅,我想这件事会不会是宋朝那些流寇搞的鬼。目的就是要阻止我们南下。干脆这事也不用管它,毕竟人数不多。倒是这大名府城中疫鬼的问题很严重。”孛鲁建议道。
“父亲,我今天采药回来的时候,听那些茶寮的百姓说,这是汉人的鬼来惩罚蒙古人的入侵和统治。惩罚投降蒙古人的汉人呢。”父兄对城中之事焦虑多日,婉瑶也很担心。
木华黎浓浓的眉毛全都纠结起来,“真是祸不单行,内忧外患,几件事情凑到一块儿,都那么棘手。再不查出真相,平息下去,只怕已经降了的汉人们要反。张扬出去,以后攻城,汉人们必定拼死反抗,难度就会增大许多。”
忽听外面有人来报。进来之人是孛鲁的副将,阿敕忽失。
“大帅,刚刚军中接报,右军中,一名千户长失踪了。今早点卯未到,昨夜同帐篷军士也没有察觉他什么时候出去。”
霎时,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极度凝重和焦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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