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多虑了,朕正在会见北胡的大皇,不如一同前去。”殷非物自然地挽留道,却见龙炎洛已经起身,他的面子在大,也不至于跟西蜀的皇帝,去见一个來西蜀的使臣,这显然是不合礼数的,“炎洛忽然有些困顿了,八公主冲泡的药剂甚好,我先回房休息了。”
“那也好。”殷非物再不作挽留,但见龙炎洛由着宫婢带路消失在回廊之上,殷非物正了正衣冠,与皇后,太子朝着不远处的照拂殿行去。
照拂殿里候着一位久违的人儿,几乎消失行踪的三公主殷梨璎,手里揣着葵花籽,斜斜坐在堂屋里的太师椅上,一副懒洋洋地神态,嗑得砰砰响,全然沒有名媛淑女的风范,再观她面朝之人,却是手持一柄暗色宝剑,默默坐在客座的后唐使臣。
“你真的不吃点,这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能解解闷。”梨璎斜睨了冷峻男人一眼,只见此人摇摇头,只是示意的一笑。
切。三公主心中默默鄙视了一下此人故作高深的模样,同时又为自己的热心肠遭冷落而懊悔不已。
“公主,一会娘娘回來了,看见了不太好。”贴身服侍三公主的小婢看着满地的瓜子壳,不由深深皱起了眉。
“怎么了,母后來了就说是他吃的。”殷梨璎兴致勃勃地说道,她的眼不是讨人喜欢的丹凤眼,却是能呈现出让人过目不忘的坏笑感觉,她嘴角微微勾起,见那使臣还是不为所动,也就起身走上前來,“这位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外人在皇宫不允许佩剑么。”
“这是陛下的宝剑,我随身携带,是对西蜀大皇的尊重。因为见誉安剑如同见到誉帝。”面色冷峻的男人开口说道,他甚至将剑鞘递给三公主,“若是不信,公主可以相看。”
“玉帝?”三公主冷哼一声,默默低喃了一句,“我还王母呢。”
“梨璎休得无礼。”殷非物踱着步子从殿门外进入,宽大的袖袍扫过齐齐下跪的众人身上,他微微抬手,就见众人这才起身。
三公主殷梨璎许是很久沒有进宫,一个跪安礼做的极为不熟练,起身的时候,竟是差点跌倒在人前,她清咳了两声,十分恭敬地说道,“儿臣不知父皇亲临,正要去紫梨殿找父皇呢。”
梨璎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只锦盒,她交给殿前公公的手中,就见殷非物探寻的目光顿时迎來,她笑着说道,“这是梨璎远游时寻得的宝物,能够舒缓心情,是不可多见的香料。”
夏拂看着一老一少在主位上端看锦盒中的香囊,完全无视在一旁的后唐使臣,她提醒道,“陛下,这就是來自后唐的客人。”
男人的神色笃定,他已起身,一双冷毅的双眸直直看向威严自若的殷非物,只听得浑厚地男声缓缓而起,“欢迎,你的名字是?”
“在下沈必文,此番前來告知大皇,惜惜郡主的最新情况。”男人眉头舒展,一张颇为自信的面孔,让人不觉得疏远。
“何事?”殷非物询问,他正在仔细审视男人手中的誉安剑。
“惜惜郡主的马车已抵达鬼蜮城门,却是因为沒有迎接的队伍,而被搁置在平溪村的客栈,不知陛下是否可以安排人去接一下。”男人的要求并无不妥,可是在场的人,却是沒有一个人敢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