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洱宛若山林之风的声线在王玉之山默默飘散,一曲熟悉的碧落曲开始缓缓流淌,上穷碧落下黄泉,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又或者说,听者死……
“公主,含着这个。”幼莲早已拿出备好的药丸,她的手指在韩婉的胸前轻点:“洱王爷说了,这样就会避免他的魔音损伤,咱们就在这看着那些逆贼怎么死吧。”
“果然是苍洱王。”韩婉的手松了松,她轻轻咽下青色的药丸,本就倾注爱意的眼神,更加坚信眼前的男子就是她所要寻找一切的终结,后唐也有一个堪比桦甸哥哥的王爷,她心中细细想,耳畔轻轻听,仿佛这來自地狱的音域,根本就不是什么惑人心神的靡靡之音。
而在距离王府不足三十里的山脚,龙炎洛怀中的熟睡女子忽然头微微侧了一下。
“她在皱眉,你看见沒。”王逸眼尖,他坐在龙炎洛跟蓝末的侧面,自然注意到了这微小的变化。
“你看着你的媳妇吧,不要乱看我怀里的人。”龙炎洛不允许任何人看他心爱的女子,就算是恩人,也不可以逾越。
只见王逸不屑的哼了一声,就扭头看向昏睡过去,未过门的余家小姐,那颗悍妇痣不由又惊了他一下,他连忙扭过脸去,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
王逸的提醒也是对的,至少龙炎洛也发现,本该昏迷的蓝末嘴角开始动了动:“洱,洱,不要奏了,不要……奏……了,沽牢……已经……死了……”
“末儿,你在说什么。”龙炎洛将唇凑向蓝末的耳畔,他耳语道,可是蓝末似乎听不见耳边这个男人的声音,她此刻听到的是那阵熟悉的连绵不绝的死亡之曲。
用自己最后的意志力换取她生的希望,最后中月十毒蛊的东方洱,蓝末的眼角开始渗出咸咸的泪珠,时空不停变换,她在殷慕枫的后宅看到痴傻的东方洱,他再殷慕幽的竹林寻找发出笛音的人,她为什么找了那么久,却是找不到,最后,最后她想离开,为什么却还是留在了这个世上。
“啊……”惊叫着醒來,空荡荡的房间,黑茫茫的一片,沒有人,这里沒有一个人呢?蓝末披头散发,她的被褥里全是惊出來的汗水,甚至,她能够感觉到肌肤紧贴被褥的摩擦感,她,竟然竟然是光着身子的。
她不能确定她睡了多久,可是从她身上沒有愈合的伤口來推断,她应该沒有睡太久,因为,一道如此简单的伤口,用她非比寻常的愈合能力,定是很快能好的,这么说來,时间并沒有太长,她正暗自侥幸,想寻一件衣裳來穿时,她才惊讶的发现,这里哪里是一间寻常的卧室,这里分明是被封的严严实实的牢笼。
因为但凡能够看见窗户格的通风口,都被四五条结实的横木给死死封住,她这是被人禁锢了。
“有人么。”蓝末试探着唤了唤,除了她发出声音的回音,再沒有任何声音。
“嘻嘻,哈哈……”一阵怪笑似是从床底下传來,蓝末倒是沒有惊到,她只是觉得这声似孩童的声音怎么会从她的床下传來:“床下是谁。”
看着王玉之山守卫传來的密报,王逸此刻正跪在祖宗祠堂前接受家法惩戒,这是蓝末到这里的第七天,她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体中了韩旭尧的忘绮香,早已丧失自动愈合能力的她,又怎么能够判断真正的时间消耗。
“你自己看,公主遇袭,陛下已经怪罪下來了,王家要自动放弃一座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