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么。”蓝末倒是沒有放松力道。但是憋的小脸通红的孩子。此刻却不是感觉疼痛。而是一阵阵麻麻痒痒的触感。她憋着笑。心里算是把这个婶婶骂了千百回了。
“别挠了别挠了。我带你出去……”
这处独院位于王府的后中。隔着湖心岛。寻常府中的人物是不会过到这里。王逸将蓝末以余露清的身份安置在此处。却也是处理妥当。因他只交代下人。姑娘未醒。不可擅自打扰。又说害了惧光的病。所以只能将有光的窗户都安上隔光的木头。
本无事了七天。今日王逸被忽然叫去了祠堂。就让独院的守卫落了空。这才有王府的孩子溜了进去。若是别家的孩子溜进去了倒也沒太大事情。只是这孩子却独独是那跟王逸争家产的小五王越。他跟龙炎洛隔着湖心岛的小桥。正在慢慢走。却是被急匆匆赶來的下人给撞了一撞。
“这么匆匆忙忙的是去做什么。”王逸扶了扶撞向自己的侍婢。她抬头一看是四少爷。本來心慌的神态更显局促。她支支吾吾道。“沒。沒什么事。”说完就要溜。正要叫住。只见一旁的龙炎洛拾起了侍婢匆忙掉在地上的东西。递给王逸。
”看來。你们家府上要动私刑了。”龙炎洛冷冷看向王逸手中的火荆条。又细又长的倒刺分布在荆条的四周。
王逸掂了掂荆条。他的目光早已随着侍婢奔逃的方向看去。“只怕。这动私刑的地方是我们最不想见的地方。”
龙炎洛的心口忽然一阵扯动。他记得开始有这个毛病的时候。是从认识蓝末开始吧。每当她跟他遇到危难的时刻。他总是能隐隐察觉到。只是现在是在东园。而他的身份再不是以前声名显赫的陇南王。他此刻能够感知蓝末忧患的。唯独这一颗心而已。若说是默契。只怕比默契更深。他的心早已离不开那个人。
“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敢不敢擅闯禁地。”吆喝的是一个手拿鸡毛掸的姑姑。她打扮的十分利落。簪花是用纯铜打制。蓝末只一眼就能区分出此人卑贱的身份。她早已望见坐在姑姑身后。香檀太师椅上的妇人。此女怕才是正主吧。
双双蛟的衣着打扮。撑死了是王家老爷小妾生的闺女。且不说孩子身上的衣服多么不金贵。就是那姑娘身旁竟是沒有一个说话帮衬的人。蓝末就能猜到。这个孩子应是庶出。
“不敢了。小妈。孩儿不敢了。”双双蛟这回服软的快。她望着唤名小妈的妇人。眼神不敢轻视。但是看到妇人身旁粗陋不堪的少年时。她的眼神随即又黯淡了下來。
“你是童养媳。切莫不要学一些不该学的勾当。”姑姑训斥道。蓝末听着这话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來。
”孩儿明白了。”小女孩微低头。姿态极其低。
蓝末本就是裹着一层绒毯。从禁闭的房子里面走出來。还沒弄清楚状况。就被这一群小妈的队伍给撞个正着。随即又被拉到独院的花园里训话。她身子单薄。又沒有衣裳遮掩。凹凸有致的身形自然被绒毯给衬了出來。而此刻她规避四周投射过來的目光。也才隐约明白。这人暗指不该学的勾当。说的是她。
若是平常的蓝末心性。此刻不说大打出手。也要让这恶人吃吃亏。只是蓝末不但沒有弄明白这里是哪里。更加沒有弄明白她是什么身份。于是她要怎么來出这个头。就成了一个难度极大的问題。她正要起身。却是被身旁两个侍女狠狠按在地上。
“训完越儿的媳妇。该你了。”颐指气使的王珏。终是起了身。她翘着兰花指。扇着羽毛扇。一步一步踱向蓝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