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早知道是这样,鬼才会用那招……”
林守骂咧咧的把落叶扫到街边,看到前面有个空易拉罐,反射般的恼怒踢去。谁知动作过大,牵动腰部尚未康复的肌肉,只听惨叫一声,整个人当场窝倒在地。
“痛痛痛……”
林守杵着扫帚半蹲在地上,小心揉着扭伤的腰肌,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迟暮的老人一般。就在他呻呤哀叹的时候,屋顶瓦椽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守!小守不好了!小守!”
画璎施展轻功沿着屋顶一路跑来,听那慌张的语气,似乎发生什么重大事件。这时候林守正揉着腰杆,努力站起来,闻言没好气的回应着。
“什么叫不好了?我根本一直就没好过……”
“哎呀,不是这样的啦!”
画璎从屋顶蹦下来,手里捧着巴掌大的小萌虎,焦急的询问着。“小守你帮我看看‘啰哩啰嗦’!它从昨天开始就没精打采的,刚刚蹦跳时突然倒了下去,然后就站不起来了……你快帮我看看它是不是生病了?”
“……啰哩啰嗦?这啥名字?”
听起来,这似乎是画璎给小萌虎取的正式名字。虽然很想吐嘈几句,但林守还是先把目光移到小萌虎身上。只见小萌虎软趴趴的卧倒在画璎的手掌里,半眯着眼睛,耳朵和尾巴都拉耸下来,看上去竟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要说起来,这头小萌虎的真身其实是他做的玉雕萌虎,也不知当时触动了何种玄机,最后竟然变生成这般的萌虎精怪。他把小萌虎送给画璎后,这些天小萌虎随着小丫头上山下海,精力十足,却不知怎么突然倒了下去。
“唔,看起来不太妙呢……”
林守皱眉打量着奄奄一息的小萌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小守,啰哩啰嗦……啰哩啰嗦怎么了?难道没救了吗?”
画璎双手捧着小萌虎,泪眼婆娑的看着林守。单看那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令人完全无法把眼前的娇小女童,和前日独自歼灭冥鬼大军的强悍武者联系起来。林守亦是苦恼的挠着头,片刻后却突然有了主意。
“对了,我们去问老爷子吧!”
……………………
与街道一墙之隔的老宅内院里,黄桷树下的石桌上飘荡着醇香的酒气。把肌肉痛的孙子差遣出去做恢复运动,老爷子偶得闲暇,正和前来拜访的蜀山剑翁喝酒聊天。
“呵,老烟枪,还真有你的啊!竟然连九天雷劫都叫你给避过去了,这就是所谓的祸害遗千年吧?”卜修子端起酒杯,朝老爷子一饮而尽。“来!这杯酒算俺敬你的,先干了。”
“……明明是来敲诈老夫珍藏的美酒,别说得这样豪气干云啊。”
老爷子鄙视着卜修子,但神情亦显得颇为轻松,端起酒杯来泯了一口,慢慢回忆着。“再说这次也没那样轻松。光是九天雷劫还好,那帮鬼道邪徒也趁着天劫混进来,妄想夺取青河之地,还差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那凋魂老怪最后还是被小三儿给打跑的吧?”
卜修子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又倒了满杯,边喝边夸赞着。
“呵,不愧是东海龙宫的玉液琼浆啊,难道你老烟枪舍得拿出来……话说小三儿竟能摆平凋魂老怪,那可真是厉害啊!造师门后继有人,值得庆贺啊!干!”
“厉害个屁!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打下来后在床上躺了两天,活该不听老夫的话。”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伸手抢过卜修子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杯。
“不过这次老夫能避过天劫,臭小子倒也有几分功劳……哼哼,看来我造师门发扬光大,指日可待呢!”老爷子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得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的磕在石桌上,发出凛冽的声响。
“至于那帮鬼子鬼孙,胆敢对我造师门出手。先前老夫是腾不出手来,但现在天劫已过……哼,老夫会好好跟他们算帐的!”说到这里,老爷子想起什么似的斜眼瞄着卜修子。
“还有你个老酒鬼也不厚道!那日天劫降临时,你不来帮忙就算了,派些徒子徒孙在青河附近晃悠个啥?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早就把他们给轰了下来。”
“这个真是冤枉!”卜修子当场叫屈。“俺可是问过的,是你个老烟枪叫我别来抽手的!再说那些蜀山弟子也不是老夫派的,想来应该是正道会派来观察的才对。”
“是正道会么……”老爷子摸着下巴,眼里精光闪烁。“人不犯我,我不犯我。你家穆丫头也就罢了,这青河地界是造师门的地盘,可容不得其他人在此撒野!”
“喂喂,老烟枪,火气别这么大啊!那九天雷劫可是五百年一遇的浩世天劫,弄不好就是生灵涂炭,万里焦土的结果。正道会有镇守人世的使命,派人来关注下也是理所当然……要不我回去转告下道玄师兄,叫他下不为例就好,怎么样?”
卜修子好言劝慰着,拿过酒壶给老爷子斟满,同时扯开了话题。
“说起来,老烟枪,你打算怎么安排小三儿呢?”
“什么怎么安排?”老爷子端着酒杯,不明所以的问着。
“你看看,小三儿都已经能把凋魂老怪打跑了。姑且不论当时状况如何,单论修为的话,在弟子辈里面也算是出类拔萃了。到这时让他再继续留在家里修练已经意义不太,老烟枪你若指望着小三儿替造师门光耀门楣,应该派他出去好好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