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伙儿都不是。”姜河小心脏怦怦直跳,他真想呐喊两声‘好刺激啊好刺激’,但是刚才和苏岚的接头太有谍战范儿了,他不忍心破坏掉这种严肃紧张的氛围。
“看来以前小瞧你了?”金博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噼里啪啦一阵爆豆响。
姜河呵呵干笑了两声:“咱俩才认识多久?”
“姜河。”苏岚低低唤了他一声。
“嗯?”
“他死了。”
“……”
金博把老炮翻了过来,只见老炮眉心位置嵌进去一块儿拇指大小的水泥硬渣,方才光线暗淡看不真切,凑到跟前才发现,地上已经淌了不少的血。
老炮还睁着眼,嘴半张着,嘴唇破了一道口子,门牙摔断几颗散落在一旁,鼻梁骨看样子也是碎了,口鼻鲜血和额头的血迹混在一起,一张老脸似乎还残留着倒地瞬间的惊诧。
姜河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和老炮倒是没什么大仇大怨,这死得也太憋屈了。
金博合上了老炮的眼,解下他腰间的钥匙丢给姜河:“走吧。”
苏岚从门口探进身来,催道:“快,来人了!”
几人对视一眼,金博放下了老炮的尸体,跟在两人身后跑了出去。
鱼塘斜对面的林子里隐约能看到一丝火光摇曳,苏岚带着两人跑进去,远远看到一个背影正在铲土掩埋火堆。
“东东?”苏岚遥遥叫了一声。
人影转了过来应了一声,三两下熄灭火堆,急急跑了过来。
“那两个人呢?”姜河有些诧异地盯住了她,不由自主看向她腰间的苗刀。
“打晕了,下手有点重,流血了都。”曾雅东摊开手掌跟几人展示了一下,忧心道:“不会打死了吧?”
“你怎么打的?”金博冷不丁问了一句。
“砖头。”
“……”
“快走吧,孩子呢?”苏岚此刻没心思跟几人聊天,满脸急色。
“我带去门墙了,开车还是跑步?”曾雅东将头发束了起来,叹息道:“苏苏,我为了你做了次叛徒,你可不能骗我!”
“我骗过你吗?”苏岚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倒是没有……”
“那不就好了!”
“可是也承诺过什么啊!”
姜河和金博跟在两女身后,听着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脸上都是奇奇怪怪的表情。
“你俩是蕾丝边吗?”金博快步跑到两人身边,一本正经的问道。
两女差点没摔一跟头,曾雅东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道:“那你俩是基佬吗?”
“别别别,都冷静点,自己人自己人。”姜河赶忙打圆场,将金博扯了回来,批评道:“这次回去我一定教教你怎么和人聊天。”
曾雅东对这里很熟悉,穿过树林偷偷摸摸走上宽阔的通路,路上没有巡逻人员,这个点儿基本都在自己的屋里,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看到镇长住的院子里有闪动的火光。
四人穿过马路,从对面一家刀削面馆边的巷道穿了过去,摸黑踩着瓦砾石块走了一段路,隐约瞧见了一堵很长的砖墙,墙头隐隐有亮光。
“这什么地方?”姜河有些好奇,刀削面馆后边只有三米不到的平坦路面,后边的瓦砾石头很多,而前方百米不到的地方更是莫名其妙出现一堵墙,墙里墙外大树野草茂盛,怎么看都不像是后花园的样子。
“镇长把后边一排建筑推了,然后修起了这堵墙来防范野地这边的行尸。”曾雅东给他们指了指,几人顺着方向看去,只见砖墙延伸出足有百余米,没进了黑暗。
“这么长?左右都封住了?”姜河叹道:“厉害。”
“那是。”曾雅东最然临时叛变,不过言语间还是掩饰不住的欣赏:“这叫破而后立,这堵墙可比铁丝网好使,正面全是爬山虎,从野地里往里看,根本看不出来!”
“那为什么不把高速路和通路另一头全封住?”金博撇撇嘴,不以为然。
“没有砖瓦和水泥了,剩下的房子是居住的。”曾雅东耸了耸肩膀,招呼几人跟上,没一会儿便溜到了墙根底下。
墙根下一股浓重的尿臊气,野草丛生,蚊虫乱飞。
四人顺着墙根走了五分钟,前方豁然开朗,野草被清理的一干二净,墙壁上也插着火把,当中位置开着门洞,两扇民用防盗门被移植进门洞里固定上。平整的地面上停着着七八辆车,有军绿色的卡车,也有普通轿车和suv。姜河看到了一辆切诺基,和来时他们开的一样。
周围没有人,据曾雅东所言,这里最近很太平,岗哨主要集中在通路尽头和高速路那边,两边的人每十分钟会派出一个人到这里巡视一圈。
曾雅东大大咧咧跑到车前,吹了两声口哨。
一个小影子拖着俩大皮箱从一辆轿车后探出了头,看到苏岚和姜河,小脸绽开了花,拖着皮箱吭哧吭哧跑了过来。
“你这是?”苏岚惊呆了。
“既然要走,总要带些行李嘛。”曾雅东一点没有使用童工的负罪感,笑眯眯的捏了捏小男孩脸蛋,正要说话,却听背后一阵脚步声。
“哟!”谷岩和两个带着军帽的青年疾步而来,远远瞧见了曾雅东,谷岩乐了:“龙哥够意思,真把你派来了!”
“啊哈?昂,呵呵,嗯。”曾雅东冷汗唰就下来了,心说真够倒霉的,碰上谁不好,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