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想看看你俩在做什么。”严国锋起身抻了个懒腰,无奈道:“年轻人还是比我这老家伙强,最起码心态比我好。好了,我就不给你们添堵了,今晚应该还能睡个好觉,明天再从长计议吧。”说罢便踱着步子走向门口,美国佬一见同伴告辞,也急忙起身跟了上去,这厮从进来出去一声没吭,要不是幽幽燃着的烟蒂,姜河差点都忘了他的存在。
两人离开了房间,留下一串无解的问号。
“这就走了?”姜河有些发懵,好笑的挠了挠头,问身旁的宋瑶:“前后说了几句话?”
“三四句…”宋瑶撇撇嘴,摊手道:“可能真是来聊天的,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一些话。”
“这家伙不会想不开吧?”姜河起身站到窗前,望着夜色下的死城,轻声道:“不能啊,活着才有戏唱,寻死可就没意思了。”
“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或许一时都有些难以消化。”宋瑶过去将房门锁上,走到姜河身后拦腰抱住了他,喃喃道:“明天再说,今晚什么也干不了,城里黑漆漆的,夜景都没得看。”
姜河低声笑了笑,握住腰间微凉的双手,犹疑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啊,戈壁滩离这儿多远呐,他们干嘛要不辞辛苦跑这么一趟?”
“哦?你也觉得是那些人?”宋瑶眨了眨眼,附和道:“谁知道呢,估计是派系之间的斗争,咱们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咱们招谁惹谁了,没死在行尸嘴里,尽跟活人较劲。”
“……”
“阿苏真不够意思,也不说劝劝她那姘头,整天鸡飞狗跳瞎折腾。”
“呸,关阿苏什么事,再说她也不知道咱俩在这儿蹚浑水啊。”
“那就怪她那姘头,绝对是神经病,疯子!”
“损嘴,东东要是听见非得抽你。”
“唉,也不知道茜茜和明大哥他们怎么样了,幸亏没让去渤海湾,求人不如求己,这些大树没一个能靠的上。”
“不一定啊,起码东东她们暂时安全无虞,说不定已经跟船上岛了呢。”
“搞了半天,就咱俩最倒霉。”
“还好,有你在,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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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ny到底是不是神经病,还真的有待商榷,至少在安贞看来,这个早生华发的男人显然不能以常人的眼光来看待。
戈壁滩的大雪一直没有停歇,断断续续下了差不多二十天,整座荒原几乎都被覆上了一层银白,方圆近百里毫无生气,几乎成了被冰封的遗忘之地。
安贞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实验室,没有特殊情况很少踏足地面,倒不是kenny限制她的自由,而是实验进展让她无法停下脚步歇息。
初雪之后,有外勤向kenny报告了一件怪事。发射场里原本有大量的实验废料——也就是那些放逐出去的行尸,这些行尸被发射场的高墙禁锢着无法逃离,一直在空旷的场地里如幽魂野鬼般游荡,因为发射场距离实验室所在的区域很远,所以平时基本没有人去那边。自从邵山等人上次偷袭之后,发射场那边就加派了一些人手,不做其他,只要这片区域也纳入监控范围就好,没有情况无需汇报,也算是清闲活儿。
行尸在场地里晃荡游逛,外勤在发射塔楼里喝酒扯淡,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然而第一场雪降临之后,怪事发生了。
当天清早,一个外勤睁着朦胧的睡眼到塔楼外放尿,这是他每日必行的惯例。这个外勤喜欢从塔楼上洒下无根水,看着行尸嘶吼狂躁的争相喝尿,外勤觉得异常过瘾,要不是高处风大太冷,他还真想看看行尸吃屎是什么德性。这个恶趣味让他的生物钟极为准时,可是今天,外勤的把戏没有用武之地了。
寒冷的朔风冻醒了迷迷瞪瞪的外勤,外勤迷茫的看着天,愣了好久才意识到是下雪了。雪很大,真正的鹅毛大雪,漫天纷飞。外勤解开裤腰带走到平时放尿的位置,打算用滚烫的尿液给行尸小伙伴洗个热水澡,调整好角度开闸放水,一道浊黄水柱从空中飞流直下,半空就被寒风吹成了满天花雨。
外勤很是不悦,悻悻的收回宝贝,冲着发射场里吐了口痰,就是这口满含恶意的痰,让他看到了极不寻常的画面。
发射场里,那些不分白昼嘶吼游荡的行尸,居然没了???
外勤当时就傻眼了,第一想法是糟糕,看来行尸找到了出路,跑出荒原了!但他环视了一周,四野茫茫皆白,除了伸出雪层的红柳和骆驼刺,并没有任何活物出现,以发射场里行尸的规模,就算冲出囚笼也不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外勤在午夜会有两次换岗,期间并没有同伴提及行尸脱逃。
这个外勤纳闷儿了,急忙跑回塔楼叫醒了还在睡觉的岗哨同伴,将自己惊人的发现告知对方。同伴自然不信,还以为他宿醉未醒胡说八道,本来不想搭理他,但拗不过他又是发誓又是赌咒,只好跟着出去看了一眼。只一眼,外勤2号打算睡回笼觉的念头便轰然破碎。
哥俩好心说不妙,发射场里的数量巨大,一旦脱逃,对于基地来说也是不小的威胁,他俩轮班换岗都没发现问题,这要是被kenny知道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仔细一合计,还是决定坦白从宽,于是两人急忙回到基地主楼,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