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之间,一直昏睡不醒的沈棠有了动静。
她似乎很痛苦地皱了皱眉头。
祈善立刻抛下顾池。
关切道:“沈小郎君可是醒了?”
沈棠捂着脑袋,倒吸一口凉气,缓慢坐起身——她感觉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又疼又无力。听到熟悉声音,这才望了过去。
她张望四周,发现众人已经身处马车。
张口便问:“孝城可救下来了?”
顾池闻言哑然,不解看向祈善。
祈善一听这话便知道沈棠酒醒了。
醉酒时的沈棠强势、强大也有些不近人情,但酒醒后的沈小郎君不一样,同时也不会记得醉酒时做了什么。祈善神色隐约带着几分悲恸,虽未回答,但沈棠也看出了答案。
她黯然地道:“我失败了?”
祈善难得温和地宽慰失落的沈棠。
“幼梨,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我皆已尽力。莫说是你,即便是各方面处于巅峰状态的二十等彻侯,也不敢保证能击退万军之势。这是大势,非一人之力能抗衡……”
沈棠没有回答,只是低垂着头。
尽管看不到表情,但祈善知道沈小郎君在难过,毕竟——这位小郎君着实心软。
殊不知——
祈善只猜对了一半。
沈棠是在难过,但不完全只是难过。
她看着车厢外飞速向后倒去的树影。
语气幽幽地道:“元良啊。”
祈善应道:“我在。”
沈棠:“下一次……”
她的声音很微弱,隐约似有哽咽。
沈棠:“断没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