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当日你拒绝齐国的求娶在前,这齐伯心中已经是将您记恨上了,如今这刺客是他们自己派出来的,还是您派出来的,死无对证,根本就无从查证!这齐伯若非存心挑事儿,又怎么可能在不与宋伯对峙的情况下就先行出兵,兵临城下?”宋国大夫说道。
这话叫宋伯频频点头,慌乱的问道,“那么依大夫之言,我该怎么办?迎战还是不迎战?”他说着在地上来回的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要是迎战的话,岂不是就将这个指控坐实了吗?若是不迎战的话,不是说我心虚了吗?”
“宋伯,依在下看来,此事决不能叫齐国在诸侯之中占理,便是占理也得我们占!”宋国大夫说道,这话叫宋伯急不可耐,“你有什么话就一次说完,如今外界传言是我派出人去刺杀齐公子,怎么说都是我不占理了,难道还有什么法子,能将这局面给逆转了?”
“法子谈不上,”宋国大夫说道,“如今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了!宋伯此刻需派出使者前往齐国驻扎军队的地方,向齐国请罪,齐公子入宋国地界,宋伯没能保护已经是咱们的不是!可是如今事情发生,刺客却对宋伯百般污蔑,明显是有别国在挑拨齐宋二国之间的关系,还请齐伯明辨,只要愿意撤军,便以重贿相赠于齐国!齐国必定不肯,仍旧挥军,届时这齐国,可就不占理了!”
宋伯听着自己大夫所言,觉得说的不错,频频点头,“好!好……就依着你说的去做。可是这齐军来袭,我该如何抵御?”
“这……”大夫沉吟了片刻,“唯有请求邻国相助了。”
“快快叫人书信一封,送去楚国,若是楚国肯助我这一臂之力,我必定能够大挫齐军的锐气,说不定能挥军将齐国的城池取一二来享受!”宋伯不住的点头,“就说,楚国若能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当以所得齐国土地作为谢礼!”
“如此甚好!”宋国大夫点了点头,转身退出了宋伯的书房之中去草拟这封求救的书信了,又轻自己的亲信亲自交到楚侯手中。再从宋国的朝堂之中挑选了一二能言善辩的谋士,将此次言和的目的说于二人,二人便前往陶城与齐伯会面了,齐伯听闻是宋伯派来的谋士,倒显得有些意外,“叫人请进来!”他坐在帐内吩咐道。
“宋国使臣参见齐伯!”进门的两位使臣向宋伯拜谒,宋伯微微的点了点头,从地上站起来朝着二人的方向走去,“宋伯胆子倒是不小,杀了我的人,现在居然还有脸再差人前来,你们要为那小儿传什么话?当日有种杀我的人,我以为宋伯就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了,莫不是此刻再来和谈,叫我齐伯吃这个哑巴亏?”
“齐伯还请见谅,如今齐国送亲的队伍行至了我宋国的地界之内,宋伯保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差人刺杀呢?”使臣问道。
“是啊!这个问题你来问我,我怎么回答你呢?你干嘛不去问宋伯呢?”齐伯看着使臣反问道,觉得好笑至极,使臣的面色变也没变继续说道,“齐伯还请息怒!”
“息个屁怒……”齐伯指着使臣的胸口问道,“你有女儿吗?你若是有女儿,出嫁的路上遭到别人的围追堵截,你能息怒吗?”他大喝一声,声音在帐内来回的盘旋,说的使臣不得不咽了一口唾沫,“我宋国要是当真有危难齐伯的意思,必定不会在自己的地界之内,招人话柄。”
“那宋伯得有这脑子,他要是有这脑子……”齐伯“哈哈”大笑了起来,“今日宋国还能落得如此窘境不成?”
“齐伯……”使臣叫道,“若是有国家有意从中挑唆,挑拨齐宋的关系,使你我两国开战,他坐收渔利,齐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岂不是正中了人家的计谋?”
“哦?”齐伯的声音忽然间的小了下去,看着使臣问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装成宋国的刺客来刺杀我齐国的送亲队伍,为的就是挑拨我们二国的关系?”
“正是!”使臣点了点头,“齐伯若是如此就与我宋国开战,不是正中了人家的计谋。”
“那你觉得我此刻做些什么合适?”齐伯反问道。
“为今之计,应当先完成这门婚事,而后再议论其他,齐伯不妨退军百余里,我宋国定当护送齐国的送亲队伍离开宋国境内,前往郑国,便是万死也决不推辞!”使臣说道,这话说的倒是慷慨激昂的,不过只换来齐伯的一声冷啐,“这齐郑的联姻,可是大王亲自下的诏令赐的婚,此事你可知道?”
“在下知道!”使臣说道。
“既然知道就应该清楚,这门婚事不单单是我齐国同郑国的面子,更重要的还有王室的面子,如今大王的面子被弗了,我却像是个逃兵灰溜溜的从这里逃走,你觉得合适吗?”齐伯看着使臣问道,使臣口中说了句“这……”却无法将这话再接茬下去了。
“不合适,”齐伯替使臣回答道,“如今你们宋国的怀疑也不能说毫无道理,我若是就这么贸贸然的和你们开战,自然是不妥的!也有失公允。”
“齐伯英明。”使臣说道。
“这样吧,”齐伯皱了皱眉头看着使臣吩咐道,“我且给你们宋伯一个机会,十日之内揪出这活儿刺客,查明身份,找出幕后的主谋,此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否则……便视作此事乃宋国所为,挥军之下,取宋国国都!”
“这……”使臣一时之间失了语言,谁也没有想到齐伯居然会反咬了宋国一口,本来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