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火焰莽牛足有三十多丈,身体周遭火焰缭绕,四蹄敦实,牛角寒光迫人,相对人类也算相当庞大了,威武无比。
哞!
它一声雄浑的吼叫,四蹄踏开,火焰四射,岩浆横流,猛地朝邪俊冲撞而来,那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好似要被烤熟一般。
邪俊鼻子一吸,当真有一种人肉味的错觉,脸上不由一苦,显得有几分滑稽。他这般无厘头的作为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抗议:你妹的,老子叫了你半天,你就这么回应啊?既然不想与我对话,刚才为啥不直接偷袭呢?就是为了让我享受临死前的恐惧吗?无趣至极!
他怀疑跟自己对决的这货是个胎毛还未褪净的傻缺二百五。
腹诽间,莽牛已经跻身到了近前,邪俊抽身急退,瞧准方向,落足在了一个狭缝中一条莽牛挤破脑袋都进不来的狭缝。
“擦!”邪俊嘴角一抽,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轱辘出来,因为他刚刚停稳,只一转身,莽牛的牛角几乎就要划开他的肚子!
它居然奇异地挤了进来,且没有破坏一块岩石无声无息就到了眼前!他奶奶个球,老子刚停稳当,一口舒坦气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好不好!
此时,邪俊的贱笑还在脸上,只不过就是僵住了而已。
蹬蹬蹬!
邪俊大骇之余急忙后退……噗通!
“草~”邪俊再爆粗口,眼前金星乱窜,天旋地转。屁股有一种……一种被爆的感觉……
他适才分明在后退。眼睁睁就要靠在后面的岩石上再无退路了。正要躲进宝盘或者展开反击,哪知黢黑的岩石水纹似的一阵波动,居然把他给吞了!
对,就是把他给吞了,如同沼泽一般,吞了邪俊之后就又恢复了原状。至于那莽牛,噗地一声,步了巨龙的后尘。幻化为一片虚无。
于是乎,邪俊被吞之后就四仰八叉,四脚朝天地狠狠栽了一跤,要多丑就有多丑,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以这样的姿势摔一跤,而且居然这么……靠!
他暗自庆幸,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以后还是别出去见人了吧……
邪俊龇牙咧嘴,闭着眼,屏着气。咬着牙,捣扯了半天。终于从两瓣肉坨里抠出一块石头,貌似还带着味道。汗颜、无语、气结……总之,百感交集。
“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邪俊险些恼羞成怒,看都不看就用力掷了出去。结果嘭地一声,那石头反弹而回,无巧不巧地正中邪俊奋力咆哮的大嘴,喉结一滚,咽了!
邪俊两眼瞪得贼大,脑袋以极其骇人的姿势向前伸展着,两只手掐着脖子,彻底石化真他娘的倒霉无极限,放了一个屁,砸了脚后跟,摔了一跟斗,还崩了满嘴牙,啃了一嘴泥!
能更倒霉点不?!欲哭无泪啥感觉?大概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这种实力的人居然没有躲过一块石头!怪哉!
良久良久,邪俊很绅士地拍拍衣袖上的灰尘,眼睛俏皮地眨了两眨,好整以暇,神态坦然,嘴角还挂着笑,风度翩翩地就站了起来,然后……
“我干遍你祖宗十八代!草翻你身前身后名……”他突然来了一个倒立,一张嘴机关枪似的开口大骂,歇斯底里,两只手交替撑地,不断擂在自己的小腹上,砰砰砰的,敲牛皮鼓都没这来得响……
噗!最后,那块石头终于被他吐了出来。撞到石壁上返回时被邪俊一拳打爆,化为洋洋洒洒的石粉。这时,他面目涨紫,跟个酱猪头似的,全身还腾腾地冒着蒸汽,绝对是新鲜出炉滴……
“你先人滴,居然还敢弹回来……”邪俊气喘吁吁,明显还在气头上,今天实在太背了,倒霉的底线不知在哪。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块臭石头居然两次过了嘴!为什么不让它从下面那个‘口’出来呢?于是乎,他就更郁闷了,总不能再来一次吧?
唉声叹气中……
他生平都少有这般消沉,刚刚晋阶成功哇……还没咋乐呢,‘悲’就接踵而至,连绵不绝了,啥时候能够时来运转啊,愁!
悠悠转身,邪俊没精打采的抬起了眼皮。
这是一个石室,绝对是人工的,打磨的痕迹十分明显!
这时,邪俊无力的小心脏又焕发了活力,突突地跳了起来该不会现在就时来运转了吧,说不定会有宝藏,会有强大的传承!这是在哪,这里可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大教派,三崩门的总坛啊,这里遗留下来的东西会是凡品?!你妹的贼老天,果然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哇!
玛德,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哇哈哈!”邪俊还没见到什么,哈喇子却已经流了下来……太极品了。他何曾这般失态过,何曾这般癫狂过,完全是因为今天的遭遇委实那啥了点,让他有些神经质了。
这间石室并不大,大概二十平米左右的样子,一览无遗。邪俊看过之后,心立马凉了半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险些就萎靡不振。
石室不但小,还空空荡荡的,石室中间只有一个莲花座的石台,上面一灯如豆,有一簇小小的炫火静静燃烧,照亮了这片空间。墙壁北面有一个再简陋不过的石台,上面一具尸体面南背北而坐,死去不知多少万年了。至于其他……擦,貌似只有灰尘了吧?
邪俊搜刮半晌,毛都没找到一根,最后只好把目光放在了这死人身上。
这人肤色暗淡,只剩下皮肉包裹着骨头,但是面目神态还算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