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栀屏住呼吸，目光不停扫过他们。
终于，她看出来了。
其中一人脖子上带着一条项链，这是唯一一个，在其他小丑身上没有的。
大概率，带项链的那人就是真小丑。
江栀舔舔唇，反正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在死之前再赌一把，赢了就可以活命。
她抬起枪，对准那小丑的一条大腿，刚想要扣动扳机，他身体往旁边一侧，嘴里发出能让人汗毛直立的嬉笑，一瞬间冲了上来。
他的速度很快，没过几秒就快要凑到江栀跟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小丑腹部出现了一个大洞。
一把唐刀刺穿了小丑的腹部，他嘴里的嬉笑转为哀嚎，与此同时，徘徊在她们四周的假小丑也如尘土一般消失。
江栀把刀拔出来，又刺了一刀，才停手。
小丑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腹部，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哭起来，躺在地上翻滚着，把“罪魁祸首”江栀搞得有些无语。
程欣易拉上她的手，低声对她说道：“我们走吧。”
她点点头，没有再看小丑，跟着她走了。
——
“谢谢你。”江栀突然说了一句。
“？”程欣易有些疑惑地挠挠头，不理解她的话。
“我说，谢谢你救我。”
她看到了，在小丑扑向自己那一刻，程欣易转过身冲着小丑开了一枪，刚好射中他的大腿。
因为这一枪，他的动作有了一丝停顿，才让江栀有机会从空间里找出唐刀。
自己能活下来，很大关系都是因为程欣易那一枪。
程欣易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我也要感谢你这么大费周章地给我练习枪法啊！”
“你不怪我吗？”
江栀皱眉，要不是她，今天根本就不会有着一出，也不会险些让两人丢掉性命。
她怎么会不怪自己？
“我当然不怪你啊！”她看向江栀，“毕竟你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嘛。”
……
小天使！
江栀眼神温和下来，从包里拿了两个牛肉罐头，一个留给自己，一个塞到程欣易怀里，算是感谢她救自己。
程欣易看到被强硬塞到怀里的牛肉罐头，欣喜若狂，拉开罐头的拉环，狼吞虎咽起来。
和小丑搏斗了那么久，肚子早就饿了。
还好她家穗穗身上物资多！
——
自那件事后，江栀对小丑增加了不少提防，她还偷偷趁程欣易深夜睡着后去找了小三，询问关于小丑的事。
小三说，它平日里也见不到几次小丑，偶尔碰到了，他也只会装作看不到而已。
不过他最常出没的地方是周围树木环绕，并且迷雾浓的地方，这样的环境条件下有助于他更好地攻击玩家。
江栀一一记下。
看来之后要尽量避免这些地方了。
她追问小三在森林里有没有鱼的栖息地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它闭口不提，还从她那里顺走了一根果丹皮。
江栀：……
江栀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那一抹昏黄的光芒重新出现在了云后，几天一直是在那个位置，没有移动过。
她都开始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太阳了。
回来就看到程欣易蜷缩着，靠在一棵树后，眼睛死死地盯着某处。
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有什么人来了，下意识掏出枪。
江栀双手摊开，“是我。”
看到是自家穗穗，程欣易才松了一口气。
她像是经受了巨大的恐惧一样，脸色苍白，眉眼间都透露着脆弱。
“怎么了？”江栀隐隐察觉到不对劲，问道。
程欣易愣了两秒，快步跑向她，手指指了指迷雾的某一处，声线颤抖着道：“那边……那边有个男人，而且我看他浑身是血，好像快要死了。”
她眼里分布着几条红血丝，指尖发凉，看起来被那人吓得不轻。
江栀拍拍她的肩表示安抚，让她带自己过去查看情况。
她抿着嘴角，似乎很不情愿。
程欣易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江栀走进了迷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