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沈文信也不再这方面纠缠了,而是随意聊了一些老张头在各地的见闻,虽然沈文信没怎么旅游,但是在网络上还是看到不少各地的新闻和趣事,加上老张头的真实经历,两人倒是意气相投,相谈甚欢。
易小军终于呆不住了,两人不知不觉谈了半个小时,期间没有人驻足施舍,倒是给沈文信机会了。
“蚊子,我先去店里面看看,如果你办完事了,来找我吧。”
“好的,你忙你的,我和老先生再聊聊。”
易小军的数码产品的小店,一般晚上会开到零点左右,现在是晚上9点多了,易小军宁愿去开店营业,也无法忍受沈文信无法理解的行为了。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说,施舍乞丐的钱,无非是零钱,至多十几二十左右,掏出一百已经违背了一般规律,还饶有兴致的和老张头聊天,易小军很难理解沈文信的做法,因为以他商人的角度来看,没有利益纠葛的人和事物,完全没必要耗费心力。
沈文信得第一次捡漏大计,最大的障碍死党易小军终于离开了,他在场的话,会影响事情的进度,毕竟有许多事情不好明说,免得徒增麻烦。
“老先生,我们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本人姓沈,名文信。”
“哈哈,文信,你父亲肯定是一个读书人,你这个名字肯定出之文信钱币,战国末期吕不韦督造的文信铜钱,你以后叫我老张头就成了。”
“张老先生以前是教历史的?对于文信的出处这么了解啊?”沈文信有些吃惊,老张头实际年龄不到五十,因为风霜的洗礼,所以年龄看起来偏大,见识却极为广博,本心上,他觉得行乞的人士,文化层次应该高不了多少,此刻沈文信有些担忧难道老张头早就看不出这个钵的不凡?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与老张头聊了接近一个钟头的天,天南地北都有所涉猎,结合他所说的以前是教师的职业,搞不好也是一个文化水平比较高的人。
“难道是那个时候的状元级别的人物?”沈文信所说的状元,指的是大学生,上个世纪的大学生的确能够称之为状元了,恢复高考的第一批、第二批的大学生,是建设现代主义社会的主力。
沈文信也不好明确的询问,只是觉得这个老张头有几把刷子。
“呵呵,我以前教的门类多了,语文、历史、地理无一不教,你也知道,当时的社会,下乡教书的人很少,所以教师资源不够,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对历史也是门外汉啊!”老张头谦虚地道。
既然老张头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沈文信话锋一转,指着地上毫不起眼,乌溜溜的钵说道:“老先生,我父亲、母亲都是教育工作者,对于老物件都比较感兴趣,我看您这个钵有点年份了,不知道能不能转给我?价钱方面随你开。”
沈文信确定了钵为七品,自然会有大致的估价,也是在试探老张头是否看得出这个东西是老物件,提到了父母是因为双方有共通之处,都是教育工作者,虽然老张头因为一些原因沦为乞丐,但是底蕴还是有的,从各个方面沈文信对老张头还有好感的,可惜命运多舛。
老张头听了这话,沉思了半响,在天桥之上的五彩霓虹灯照耀下,其脸庞显得极为扭曲,似乎带着失望、愤怒、犹豫的神se。
沈文信暗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触动了老张头脆弱的神经?”
也许敏感的老张头认为,之所以沈文信如此好心,还有陪他聊这么久的天,主要的意图还是要这个钵,略微感慨了一会,老张头也明白无利不起早,沈文信既然看重了这个钵,本身他也是在北方一个河边捡来的,尽管颇有些知识和阅历,对于鉴宝这类的专业xing的知识并不是很懂,觉得肯定值不了多少钱。
以前在生活窘迫之际,他还打算买到废品站的,不过出门行乞习惯了这个钵,也有些不舍得,所以一直留在他的手里。
具体的价格他也不清楚,老张头语气有了细微的改变,坐在滑轮上,懒洋洋地伸出了五个手指。
沈文信介于老张头以前教师的身份,和道出了其姓名的含义,学识还是足够的,不是一般的文盲可比,要用太低的价钱收购,还是有点不现实。
“五百?”沈文信尝试xing说了一个数字,只见老张头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既然你看重了这个钵,应该知道这个是老物件,具体是什么朝代的,我虽然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文物,这点我没说错吧?”老张头的观人的本事还是很在行的,知道沈文信会如此大费周章,这个钵必定有什么名堂。
身为社会的最底层,金钱是改变其生活品质的重要办法,关键时刻,老张头还是选择现实点。
“您说的没错,这个钵应该是好物件,具体什么年份我也摸不准,只是看造型应该是古代的和尚使用的钵,我母亲是佛教爱好者,所以有意收购,老先生,您开个实价吧。”其实沈文信一开始的攀谈或者说示好,并不是没有作用的,至少免去了老张头的狮子大口。
如果一上来就问这个钵卖不卖,不用多说,老张头不开个天价才怪,一个难以接受的价格,会使得这次交易陷入瓶颈。
但是沈文信的做法正好让老张头重获了尊严,故此价格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皆大欢喜的局面,老张头的生活可以改善一些,沈文信又可以捡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