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彤说诗颜特别喜欢吃无花果,几乎每天都不离手,薄野烽就派人从地中海空运新鲜的无花果,和各种无花果制成的零食,放在她房间里。.他盘算着尽快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妥当,带她回总部,那里环境好,雪彤也在,总有个伴儿。

连续一周下来,每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睡眠时间连三小时都保证不了,再强壮的人也有些吃不消。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了一整天,阴阴沉沉的天色闷得人透不过气,他的头和肩越发疼痛起来。

每天晚上薄野烽都会在她睡前来陪她说会儿话,有时来得晚了,她已经睡了,他就坐在她床边静静地看上一会儿,天天如此。刚开始是担心她行动不便有什么需要,他帮她都准备好了才放心,后来成了习惯。两人的习惯。

诗颜见薄野烽进来,就爬坐起来,笑意未尽地凑到他身边。薄野烽看她心情好,脸上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倒了一杯水,摊开手心的止痛药,撕开包装准备吃下去。她跪立起来挡住他的动作,问道:“这是什么呀?”

“止痛药。”他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松开两粒扣子。

“你病了吗??哪里不舒服啊?”她开始上上下下地扫看他。

“头痛,没事。”

诗颜抢去他的药,背到身体后面,“不可以乱吃药的,我有办法让你不痛。”

薄野烽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好笑地问:“什么办法?”

“你等一下。”一边说,一边打开床头柜,拿出一只古香古色的木头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只不大的蓝色小瓶。

她拉他坐在床上,将小瓶中的液体倒在手心,双手快速搓热,然后分开他的领口,缓缓地按敷起来。

薄野烽闭上双眼。她的手小小的,指尖的力道却用得很好,穴位找得又快又准,用上的药水也是奇药,没几下的功夫,疼痛已经好了大半。“你怎么会这个?”他疲倦地微笑着问。

“以前妈咪的颈椎总是痛呀,我就跑去找中医学了几手。舒服些了没?”他脸色有些苍白,人也很疲惫。

“嗯,好多了。”薄野烽从耳边拉过她的小手,轻揉着,不想让她累到。却被她抽了回去,伸出一只手指戳他的背,“你躺下来!”

他站起身顺着她的意,上了床趴在枕头上,她骑坐在他的腰背间,用手掌缓缓推按他的肩和背。他身上的肌肉特别结实健壮,线条分明,隔着衬衫显出清晰硬朗的轮廓来。

硬硬的背肌,似是故意和她的纤细手臂作对抗,过了没多久,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薄野烽很安静,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声音。她探过头去对上他的脸——满是倦意,睡得很沉。她犹豫再三也不忍心叫醒他,松了松手腕,减了力道继续替他推拿着,想着若她多按摩一些时间,醒来之后他人也会多舒适些。

薄野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二点钟。

房间里关着灯。他动了动身体,头和肩已经完全不痛,甚至整个背部也都舒服多了。那只小猫正蜷成了一团,踞睡在床边。他的衬衫不知是什么时候脱掉的,盖着她的小身子,而他占了大半张床,整张被子完好地盖在他身上。

房间里的温度并不高,若是用薄薄的衬衫当被子用,几乎是不可能的。应该是她睡得冷了,随手抓来扯到身上的吧。黑暗中薄野烽伸出手去触摸她的小臂,皮肤凉凉的,药水的味道还在手上。他在距她半米之遥的地方深深地看着她,直到看得眼底都灼热起来,骤然掀起的汹涌之情在他的胸口来来回回地奔腾着,与他里面随之而来的坍塌之声连成一片。

上古的勇士,呼喊绕城七日,当号角吹响之时,那城墙就塌陷。

薄野烽不是她的仇城,她只是披上他的衬衫,便击碎了他的城门。

他轻轻拿开衬衫,将她抱揽到身前,用被子将两人一起暖暖地围在其中。她的头枕在他的肩窝上,翻了个身,整个人钻进他的身下,睡得安然又香甜。薄野烽紧锁着身下柔软的人儿,忍不住吻她的发际,她的额头,深深地吸取着她耳畔唇边少女清幽甜美的体香。

她与他认识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才情四溢,却懂得尊重任何一个人的感情,性子里透着单纯和顽皮,有时却隐不住眼底复杂忧郁的情绪,然而无论是怎样,他都为她着迷。

薄野烽与她四肢交叠,让她冰凉的信放在自己的脚上,用体温暖烘着她,

脸颊紧贴着她的额头,缓缓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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