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年笑了笑，没再搭话。
一路相对无言。
郁故欢将她送到了单元楼门口，静静注视着小姑娘的身影越变越小，而后转了个弯，彻底消失不见。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起来，琵琶……
他拿到手的资料，可不曾提过她还学过琵琶这种古代乐器。
“沈聆年。”郁故欢缓慢地念出了她的全名，语气不再如平日那般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冷淡。
他低下头，正正好看到手机上弹出来的消息——
【小年：到家了，欢欢你也早些回去。】
【小年：注意安全。】
郁故欢没有回复，径直调转了车头，向远处开去。
转眼，便是9月22日，即第二轮海选面试的日子。
沈聆年穿上了前不久买的一件精制齐胸衫裙，青瓷色的直领对襟衫搭上玉色的一片式褶裙，将她冷白的肤色衬托得更加好看。
鸦黑色的长发挽成垂鬟分肖髻，上缀几朵简单别致的珠花，清纯又优雅。
然而——
“你瞧你瞧，那个人穿了一身戏服出来吗？”
“就是啊，来海选面试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也太不重视了吧？”那女人睨了沈聆年一眼，颇为不屑。
沈聆年捏着手里的号码牌，上边写着035，是一个比较靠中间的数字。
参加第二轮海选面试的总共有60人，这一次将筛选出20人参加最后的终极面试。
她合上眼，又将自己的准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远处。
“完了完了……”最新从面试厅出来的女生一脸灰暗颓败。
后边排着队的人心中一惊，连忙追问：“是太难了吗？”
女生缓慢摇头，动作有些迟缓，“郁，郁影帝……”
“郁影帝！他真的来了？！”
“哪呢哪呢？！”
“我可是郁影帝的铁杆粉丝，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请他签个名！”
见她们如此狂热，女生默默把后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那句话是——“郁影帝冷着脸低气压的样子，太可怕了。”
不过以上对话，是思考得失神的沈聆年所没有注意到的。
面试的速度很快，出来的人大多面色都不太好看，面试题目的难度可见一斑。
很快，面试厅前的屏幕上便弹出了一行字。
【请035号选手入面试厅面试。】
沈聆年起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缓缓迈开步子往面试厅走去。
一进门，五束灼热的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她身上。
“几位老师好，我是035号选手，沈聆年，我想竞选的主题是琵琶。”
沈聆年言简意赅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沈聆年？是你啊。”娇软的声音忽地响起，尾音黏黏糊糊的，不像正常说话。
而像是在撒娇。
沈聆年抬头望去——
是向宛然。
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景下遇见向宛然。
向宛然坐在台上，是这场面试的面试官，而她……是面试生。
真够肝疼的。
还不等她开口回应，向宛然又柔柔弱弱地开了口。
“沈聆年你过来面试，怎么没提前和我打个招呼呀？我也好照应照应你的。”
向宛然顿了下，“清越姐不会是没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