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裕的眼睫毛轻颤，似是有所松动，可双唇依旧紧紧抿在一起，不肯回答。
沈聆年试图站在孔裕的立场上来思考这个问题，一个狂热唯粉的心理……
必然是想要偶像更好，以及，能够多靠近偶像私生活一些？
“那个人许诺了你一些什么？”沈聆年捻了捻指尖，“能让你和苏软见面？还是能让你和苏软亲密接触？”
孔裕的双眼猛地睁开，眸色泛着赤红，大声嘶吼：“我才不是那种没底线没道德的私生饭！”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软软！她明明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要遭受旁人的诽谤和冷眼！”
沈聆年默然，又一个真以为他们家姐姐很努力的无脑粉丝。
她刚要张口回怼，又想起了医嘱，顿时把暴躁言论往回收了收，改以怀柔政策对付孔裕。
“那你怎么就能确信，那个人能够帮助到你家软软呢？”
许是“你家软软”这一言戳中了孔裕的心脏，他的嘴角竟情不自禁地上扬，身上的肥肉也颤颤巍巍地晃了起来。
“她当然能够帮到软软！”孔裕胸有成竹地说，“她身后的人可是握着无数资源的，只要她想，就可以帮软软公关，解决一切问题！”
她身后的人……资源……
孟观叶？
向宛然是已经和孟观叶搞在一起了……？
沈聆年略微一思忖，“你说的，难不成是孟观叶？”
孔裕一愣，仓促反驳：“才不是！”
“啧。”见他这般反应，沈聆年心中的答案也就可以确定下来了。
但观方才孟观叶的模样，倒不一定知道此事，或许向宛然狐假虎威也有可能。
毕竟像孔裕这般地位的人，穷其一生，也接触不到孟观叶，更无从得知此事真假。
沈聆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于这种坚定了错误信念的人。
正踌躇着，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忽地覆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嗯？”沈聆年愕然回头。
郁故欢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旋即嘲讽：“你以为孟观叶很厉害？”
“孟总自然厉害！”孔裕不假思索，条件反射地回答。
他身为观叶娱乐公司的职员，自然是唯孟观叶马首是瞻。更何况，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也就如此了。
阶层将他们的视野局限，困于此一方小小的天地。
郁故欢极轻地笑了声，可眼底却不见分毫笑意，“就你以为的最强者孟观叶，在郁氏集团眼里，也不过是个可以随手按死的蚂蚁。”
“郁氏集团……”孔裕咀嚼着这个名字，他分明听着耳熟，半晌后才想起——
“是郁氏娱乐的母公司？”想起后，他反倒没了恐慌，嗤笑着说：“郁氏集团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啧，那你真是眼瞎。”郁故欢食指一勾，扯下口罩，“认识我吗？”
国民影帝他又怎么会不认识？方才在公司的时候，他还怼了自己。
孔裕点头：“认识。”
“我姓郁。”郁故欢一字一顿道。
“是，你当然姓郁，那又……”忽地联想到了什么，孔裕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