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他拥着她,似乎也有些倦了,他微微闭了眼,唇却依旧在她脖颈处蹭了蹭,“饿不饿?我去把饭端来?”
她心头一暖,手指抚上他微微疲惫的痕迹,随即摇了摇头,拿过床边的外衣,“还是我去吧,你休息一会儿。”
光嫩的双脚刚沾上洁白的地板,她略微冷得瑟了瑟,又低头去寻她的拖鞋,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道拉回了被子里,她听他轻轻地笑,“看来,你还不够累,不然……”
“不准!”她吓得立刻捂住他的唇,又在见到他眼底的笑意,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他却不肯,握着她的手腕,他故意当着她的面,将她纤细的指一根根送进唇里……
若说三月桃花灼人眼,那他的眸,必是更上一层,淡淡的波澜,明媚的笑意,掺杂了几丝勾引的味道,他就这么盯着她,邪肆而放浪……
瞬间,她的脸就开始泛红,急忙抽出自己的手,她将被子一卷就背着他躺下,“你要去就去,我饿了!”
感觉他笑了,还有一些其他暧昧的味道,蒋云霓却不敢去猜什么,只将脑袋捂进被子里,来掩饰那一抹红晕。
与他一起窝在家里三天,蒋云霓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最颓废的日子,没有外界的消息,她每天接触到的人就只剩下他,他还霸道地不准她跟任何人联系。
蒋云霓总觉得他有事瞒着她,故意连哄带骗让他出去给她买晚餐,她悄悄将手机开了机,几十条短信,她还没点开,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是于静,她给他安排的新经纪人,此刻有些急促地向她求救,“云姐,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虽然冷少说不能打扰你们,可是他和小资签下的合约里,必须要出席小资举办的一切宴会,今晚七点在帝王酒店,你劝劝冷少,让他过去一趟吧,不然违约的话,赔钱事小,对于冷少的名誉而言……”
后面的话不用于静多说,她也清楚,也不管他是否愿意,她代他答应了,可一想起小资还有莫蔚依,她的心又是一痛,如果他的心里还有那个人,那她……应该告诉他吗……
冷凌夜回来的时候,就见蒋云霓失神地坐在阳台上,傍晚有些微风吹过,她身上却只穿了睡袍,那双眸亦好像是空了无神。
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走过去,有些霸道地将她抱回房,他一手关了阳台的门,再低头,怀里的她却是双眼红肿,他才离开一会儿,她又是怎么了?
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的手机,他顿时明了,语气里止不住有些急切,“谁打的电话,怎么哭了?”
她不想再泄露一点点脆弱的,眸子抬起,几分倔强却让人更心疼,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小资今晚有宴会,我已经让阿静给你把西装取来了,你去一下吧。”
很轻很轻的声音,不似以往的关心,蒋云霓淡淡看着远方,告诉自己别介意,而身后的他,将她搂得更紧,“你希望我去?”
她楞然,点头,“你要是不去,整个公司的名誉都会受损,毕竟你代表着公司形象,不能……”
身体突然被他扳正,她拧眉,刚好撞见他极其认真的眸,“我只问,你想不想我去?”
想吗?
她咬唇,依旧点头,身侧的手心捏得紧紧的,她怕他不相信,急忙补充道,“我当然希望你去,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你是整个公司的核心,要对所有人负责,而且……”
“莫蔚依,好像也会去。”
你那么喜欢她,该是愿意的。
垂下眸,她不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她不发一语,他也气得不想多说一句。
什么叫莫蔚依也会去?莫蔚依去他就一定要去吗?
得,他承认以往对那个女人是存了好感,只因五年前的偶遇,那人给他的一丝温暖,所以他惦记着,因为时间而愈发浓烈,而她蒋云霓则是一直陪在他身边,体贴得近乎完美,就更容易被忽视,要不是这阵子的相处,他真的会失去她。
现在,他懂得了她的重要性,也心甘情愿地放下以前的旧伤旧痛,想和她开始,她却一副要将他推出去的感觉,这傻女人不是说很喜欢他么,现在是在彰显她的伟大么!
莫名,越气了,冷凌夜见她不说话,心里也存了一股火,咬牙转身,他也故意任性地气她,“衣服在哪,我去!”
她没答话,努力克制住眼底的湿润,她打开于静送来的礼盒,一套银灰色的西装,很适合他,她喜欢看他西装笔挺的模样,而下一个隔层里,其实还有一件同色系的裹胸短裙,蒋云霓知道于静的心思,却故意盖住了那隔层,只将西装拿出来,悉心给他穿上。
正如过去每一次,他若是去赴那些女人的约,她总会将他打扮得斯文得体,可这一次,她发现自己的手在抖,咬牙想稳住情绪,却始终扣不上那颗纽扣。
原来,这就是她的失控。
冷凌夜发现自己并没有多高兴,掌心握住她冰凉又颤抖的指尖,他低语道,“我自己来吧。”
她抿唇点头,发现自己很没用,连最基本的事情都已经做不了,也许,拒绝再回到他身边是对的,她想,情绪也跟着低落。
转身背对着他,她假装在收拾什么,似乎只要忙起来,就不会那么难过。
隔好久,背后终于听不到声音,她转身看去,房间里早已剩下她一个人,该是无所谓的,可这三天有他时时刻刻陪着,她竟觉得这样的寂静太恐怖。
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