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办法,阿娘见识少,不懂这些规矩,安康你又太孝顺,这才”
“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不过,从今天起啊,咱们要讲规矩。”
“还有,安康啊,你也别太孝顺了,阿娘若是哪里做的不合规矩,或是犯了忌讳,你可要及时提醒!”
“阿娘虽然不识字儿,但忠言逆耳的道理还是懂得。我更知道,我家儿媳妇绝不会害我!”
安康郡主:……
听到这样推心置腹的话,她依然没有什么感动,而是有种“不敢动”的赶脚。
婆婆,您老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真的换了曲目?想换个演戏套路?!
“……是,儿媳记下了!”
安康郡主忍着心底的忐忑,小白兔一般乖乖的应了一声。
“今天出门,就先带着那几个留在家里的护卫吧。”
“回来后,你把那些被打发去庄子的护卫都叫回来,下次出门,就把护卫们都带上。”
“我,哦不,是你安康,你可是郡主呢,哪怕出门逛一逛,也要有郡主起码的派头!”
安康郡主麻木了,她完全跟不上婆母的脑回路,也开始放弃去猜度婆母的“新花样”。
认命吧!
谁让她摊上这么一个喜欢花式作妖的婆婆呢。
安康郡主以为自己已经看破了婆母的真面目,但随后发生的事儿告诉她
这才哪儿到哪儿?
你家婆母“深不可测”呢!
安康乖巧的答应一声,命人叫上十来个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何家,前往最繁华的东大街。
“母亲,到了!”
来到东大街的街口,车夫便停了下来。
安康作为儿媳妇,哪怕身份贵重,也要前前后后的伺候。
她先下了马车,然后来到何甜甜的马车前,恭敬地招呼她下来。
何甜甜扶着安康的手,缓步下了马车。
这具身体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保养得却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且她容貌姣好,身段也没有中年发福,反而如同少女般纤细。
只是身上的衣服略显老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原主何田氏再有一个爱美的心,她也不敢挑战世俗的观念。
一个寡妇,还是年轻守寡,如今都做了祖母,自然不能太过花枝招展。
衣服的颜色多是暗沉的颜色,首饰的样式也都复古。
好听一点说,这叫端庄。
说得难听些,那就是老气。
何田氏会磋磨安康郡主,除了婆媳的天生敌对关系外,还有一丝嫉妒在里面。
凭什么安康就能穿鲜亮的衣服,戴耀眼的首饰?
而她这个做婆婆的,看着就跟安康的姐姐差不多,却要穿得像她的祖母!
当然,这是原主的想法,对于何甜甜来说,穿什么并不重要。
而且,虽然世俗对寡妇比较苛刻,但原主不敢穿鲜亮的衣服,也不只是惧怕世俗,她更多的还是自己心虚。
自身不正,行事就难免底气不足,而她宣泄这种不足的办法,不是提升自己或是改变世界,而是跑去针对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何甜甜:……
算了,事情一件一件的来。
何甜甜轻轻吐出一口气,扶着儿媳妇的手,故意做出柔弱的模样。
她整个看起来就只有一个成语来形容矫揉造作。
至少在外人看起来,就是如此。
“噗嗤!”
这不,打脸的人来了。
发出这记嗤笑的人似乎很放肆,她根本不是无意间冒犯,而是故意嘲笑。
原主何田氏因为出身和见识等原因,很少参与京城的社交圈。
所以,她对京中那些数得上号的诰命、贵妇们并不十分熟悉。
何甜甜融合的是原主的记忆,自然也无法通过声音来辨认出来人是谁。
何甜甜不认识这位跑来挑衅的年轻贵妇是谁,但安康郡主熟悉啊。
“令柔县主,不得无礼!”
安康虽然柔弱,却也有郡主的骄傲与尊严。
她从小在皇宫长大,备受至尊母子的宠爱,要说她真的软弱到卑微的地步也不可能。
她就是性子软,耳朵根也软,没有太多的主见性,很容易被人欺骗。
但,这是有人好言好语的欺骗啊,她才会轻易上当。
有人若是大咧咧的跑来嘲讽、挑衅,还是那种身份、圣宠远不如自己的人,她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辱。
更不用说,令柔县主公然嘲讽的不是别人,而是安康的婆母。
安康若是还能“软弱”的缩在一边当乌龟,她也会被人诟病。
“我怎么无礼了?有些人东施效颦,以为穿上华服就能充当贵妇,难道还不许我笑一笑了?”
令柔县主名字虽然有“令”、有“柔”,但她的品性是既不美好、也不温柔。
她年纪跟安康郡主相仿,却穿得比安康更加华美张扬。
一双眼睛里,更是充满了对于安康郡主的嫉妒和恶意。
她当然有理由嫉恨安康,明明她才是亲王的女儿,而安康只是个公主之女。
结果呢,安康是郡主,她令柔却只得了县主的诰封,食邑也只有可怜的三百户,连安康的一半都不到。
令柔最看不过的就是安康那娇娇柔柔的样子。
呸,都快被太后和圣人捧在手掌心了,连真正的公主都不敢抢她的风头。
她却还整天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她这是故意装给谁看?!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