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泰帝直接把魏元娘认作义女,记在了皇后名下!
坊间还有传言,说宫里的那对至尊夫妻,非常喜欢魏元娘,表示会让魏元娘自己选定夫君。
这下子,慢说平南侯一介“养父”了,就是冯忠良这个亲生父亲也不能插手魏元娘的婚事。
“……怎么回事?魏元娘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如何懂得培育什么高产良种?”
平南侯只觉得荒唐。
他在书房里转了几圈,却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先是命人去调查,接着又把冯延庭叫了来。
“她喜欢养花!”
冯延庭还真知道一些情况,想了想,缓缓说道,“为此,阿娘,哦不,是顾娘子还特意买了一个小庄子,任由元娘鼓弄花草!”
平南侯皱着眉头,“那也不对啊!”
养花和种地,似乎都跟土地打交道,但并不是一回事儿。
平南侯不养花也不种地,却也知道常识。
冯延庭仔细回想了一番,似是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元娘喜欢种一些珍贵花种,她经常会有些创新。”
“而家里人并没有人擅长这些,顾娘子便特意请了几个积年的老农指导元娘。”
所以,能够养出十八学士的魏元娘,无意间培育出什么高产良种,也似乎不是不可能!
平南侯:……虽然觉得牵强,但这仿佛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平南侯凝神想着,脑海里忽然飘过“顾秀娘”那双笃定的眸子,他心头禁不住就是一震——
难道,顾氏早就知道这些?
她给魏元娘寻找的靠山不只是华阳观主,还有这个所谓的高产良种!
想想也是,华阳观主虽然尊贵,却已经离开了京城的权贵圈儿。
在青云观确实能够镀金,但价值有限。
顾氏把魏元娘送去青云观,主要还是想让她有机会见到承泰帝。
只要见了皇帝,魏元娘就有机会进献粮种,继而——
另外,作为混迹官场的老狐狸,平南侯也禁不住阴谋论。
承泰帝封魏元娘为永和郡主,不只是因为她进献有功,或许还与她跟平南侯府的恩怨有些关系!
只是不知承泰帝想利用魏元娘做什么,但有一点,承泰帝对于侯府的忌惮和防备,只会比过去更多。
如果没有平南侯立功归来,为了西南的安宁,承泰帝还是会重新恢复平南侯府的爵位,并让魏家的人继续去西南掌兵。
但这样的情况下,魏家只是承泰帝推在台前的一个提线木偶,是个震慑西南蛮夷的吉祥物。
魏家空有名头却没有任何实权。
西南军虽然还是挂着“魏家军”的名号,却早已换了主子。
平南侯府没了威胁,承泰帝才会真正的放过魏家。
但,现在平南侯回来了,不但立了战功,还把当年的“诬告案”翻了过来。
表面上看,是奸佞小人作祟。
然而,实际的情况,朝堂上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承泰帝vs平南侯,平南侯胜!
承泰帝本就忌惮平南侯府,好不容易找机会发作了侯府,结果还落得一个“打脸”的下场。
他对于侯府的怨恨将会更加深刻。
现在是没有机会,一旦有机会,承泰帝还会再次将平南侯府抄家夺爵!
兴许下一次就不是只有“流放”了,直接来个斩草除根都有可能。
而张夫人弄出来的换子风波,冯延庭和魏元娘两个当事人,估计会被圣人利用。
平南侯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阴沉着一张脸,兀自沉思了良久,终于有了决定。
当天夜里,张夫人就病了。
对于她的重病,周围的人也没有太过奇怪。
被自己最信任的奴仆背叛了,还连累侯府闹出了“换子”的丑闻,自从赵嬷嬷被关进大牢,张夫人就一直精神不太好。
如今一病不起,缠绵病榻,简直再正常不过。
就是张夫人自己,也没有任何怀疑,只当自己过去吃苦受累的伤了身子,现在又忧思太过,这才病如山倒。
平南侯为了让张夫人养病,直接将她送到了城郊的庄子上。
紧接着,平南侯又再三催促京兆府尹尽快查清案子。
真相不真相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刁奴赵嬷嬷必须死!
京兆府那边效率也不慢,主要还是赵嬷嬷故意留了一些线索。
按照这些线索,京兆府尹仔细调查,果然还原了真相——冯延庭确实是张夫人为平南侯所生的嫡子,赵嬷嬷偷偷将人掉包了。
至于赵嬷嬷为什么这么干?
当然是贪恋侯府富贵,利用主母对她的器重,偷梁换柱,意图鸠占鹊巢!
审查结果一经披露,赵嬷嬷便迎来一片唾骂。
刁奴欺主、恶毒心思,虚情假意、丧心病狂……
在平南侯府暗中推波助澜之下,赵嬷嬷俨然成了刁奴、恶奴的代表,足以让文人写进小说段子里的经典反派。
赵嬷嬷:……
原本她在大牢里,听不到外面的这些辱骂、耻笑。
但架不住她还有个老实的孝顺儿子啊。
“嗬、嗬嗬!”听完蔫头耷脑的冯忠良所说的这些话,在大牢里本就被折磨的憔悴恍惚的赵嬷嬷,嗓子里发出一阵响动。
她双眼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悲愤与委屈,最后,头一歪,竟被活活的气死了!
何甜甜:……被迫背黑锅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不好受?
其实,赵嬷嬷这个结果也比原主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