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一次被何湉给“连累”了,但这回,何姝却只觉得心情舒畅。
“……也、也不是被人笑话!”
大夫人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讲述京中最近两日发生的事。
同为女人,大夫人真是不能理解二房这位三姑娘的做派。
如果是大夫人,新婚之夜不能跟丈夫圆房,她肯定会羞耻、自责,然后一个人把事情全都咽到肚子里。
就算回门,看到了亲爹亲娘,她也不会说。
家丑不可外扬,说了会落人耻笑啊。
“何湉”倒好,不但说了,还跑到皇帝面前告状。
啧啧~~
“陛下也是,竟这般纵容……”
大夫人犹豫再三,还是缓缓将最近几日发生的事儿,仔细的告诉了何姝。
“姝儿,你是不知道,圣人给每个参加婚礼的男宾都赐了一杯百日醉。”
说起这一节,大夫人的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
何姝则是瞪大了眼睛,何湉居然这么猛?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当今陛下对何靖竟这般宠信?
连带着对“何湉”也如此纵容?
“那些文官也就罢了,暗地里觉得荒唐,却还是喝了酒,然后大醉一日!”
“而与你二叔交好的那些武将,却各个兴高采烈,喝了御赐的百日醉还嫌不过瘾,又跑到侯府与你二叔吃酒!”
说到这里,大夫人语气带着隐隐的鄙夷与看不惯。
许是何旌太过病弱,太夫人没有给他挑选将门的千金,而是选了个书香门第的小姐。
大夫人知书达理,又因为守寡,格外看重规矩。
所以,何靖那些同袍的随性,在大夫人看来就是鲁莽、不懂礼数。
过去何靖常年驻守在外,家里还不会太闹腾。
可最近两天,因为一杯百日醉……侯府天天都人仰马翻。
那些人吃醉了酒,还会跑到演武场喊打喊杀。
种种喧闹,隔着好几重院落,大夫人都听到了动静。
“原本你祖母前天就想把你接回去,是我拦住了!”
大夫人沉声说道,“姝儿,你可三丫头可不一样。她能没皮没脸的跑到一群男人面前胡闹,你却要恪守规矩!”
虽然没有亲眼得见,但大夫人还是听跑腿的小丫鬟说——
“三姑娘,哦不,现在要叫王妃娘娘了。王妃娘娘听说那些将军、侯爷们跑来找大将军喝酒,便也带着齐王回来凑热闹!”
“……那些将军可喜欢王妃娘娘了,说她是什么将门虎女!还说可惜生成了女儿身,否则,定是沙场上的一员虎将!”
听听!
这说的像话吗?
不说三丫头是个女子,只说她现在的身份。
她已经嫁人了啊,是堂堂郡王妃。
结果呢,这么一个结了婚的妇人,却跑来跟一群糙汉子、**子攀交情!
真真是不守妇道!
何姝不是大夫人这种被封建思想荼毒的土著,她从母亲的抱怨里听出了重点。
“她倒是一心为了齐王!”
何姝轻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
大夫人没听清,只听到女儿说什么“为了齐王”。
“我说,三姐姐嫁了人,果然懂得心疼人了!”
当着亲娘,何姝也没有太过遮掩,缓缓说道。
“你是说——”
大夫人不笨,且好歹也是做过几年侯府主母的人。
听了女儿的话,略略一项就猜到了,“她去跟那些将军们攀关系,是为了齐王?”
何姝点点头,“二叔不是帮齐王在兵部弄了个差事嘛,正好跟那些将军们也算对路!”
大夫人仔细想想,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
紧接着,她又撇了撇嘴,“身为女子,一点儿都不矜持,这般上赶着,齐王也未必领情!”
大夫人说这话,也不全是因为对何湉有怨气。
而是用常理想也知道。
新婚第二天,“何湉”就因为胡闹弄得齐郡王颜面尽失。
齐郡王再不受宠,也是堂堂男人,又岂会心里不记恨?
大夫人虽然不是男人,却多少懂得一些这些男人的性子。
女强男弱的婚姻,本就不太牢稳。
更不用说“何湉”还这般蠢,生生给自己丈夫没脸。
现在齐王还需要何家,自然不敢翻脸。
但以后——
如果过去的十多年里,何湉从未欺辱过自己的姝儿,大夫人还不会这般满心恶意。
可是,何湉真是太嚣张、太刁蛮了。
而她的姝儿也受了太多的委屈。
所以,即便是一家人,即便她们母女要依附侯府过日子,大夫人打从心底里都不愿何湉能够过上好日子!
“阿娘,慎言!”
听到亲娘说“齐王未必领情”,更听出母亲话里那浓浓的幸灾乐祸,何姝心里一惊,赶忙低声呵止。
“阿娘,我和三姐姐都是何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让人知道,我们母女背地里在看三姐姐的笑话,外人会怎么说?”
“他们不会管我们母女在侯府受了多少委屈,他们只会觉得,我们罔顾亲情,吃里扒外!”
只是,不只是外人,就是对她们母女还不错的太夫人,如果知道她们对二房心有怨恨,也会非常失望!
在古代生活了十几年,何姝算是彻底领教了古人对于家庭、宗族的看重。
在现代,叔叔婶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