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爱不爱我,是他们的事。”
经历了两个书中世界,内心已经变得坚强起来的何甜甜,没有被何胜男的恶意伤害到。
她无比冷静的说,“就算他们不爱我,也要对我履行抚养义务,否则就是违法!”
“大姑,我刚才说了,我不会去省城,我就留在县城,直到高中毕业!”
说到这里,何甜甜故意扫了眼这栋收拾得差不多的房子,“这套房子,我已经住习惯了,我要继续住着!”
何胜男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事儿,“你要继续住?哈!何甜甜,你以为你是谁?”
何胜男伸手划拉了一圈,“这房子是我买的,房产证上是我的何胜男的名字,别说你一个小拖油瓶了,就是你爸、你奶都没有资格做主!”
何胜男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她怨恨父母的偏心,也怪自己没有托生成一个男人。
后来结了婚,又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婆家赶了出来,她的心性愈发扭曲。
她格外看重钱财,觉得谁都靠不住,只有攥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所以,替弟弟养孩子的时候,何胜男没少找借口跟弟弟弟媳要钱。
对此,何胜男的爹妈非常不满,觉得何胜男这个当姐姐的,一点儿都没有当姐姐的自觉。
给自己亲弟弟养孩子,她也不缺吃穿,怎么还跟弟弟要钱?
何爷爷何奶奶觉得他们没让何胜男拉拔何胜利已经很不错了,结果何胜男还得寸进尺!
真真是个不孝女,不懂事,更没有手足爱。
何家老夫妇嫌弃何胜男不像个好姐姐,何胜男还怪父母重男轻女呢。
她愈发把自己的财产看得紧紧的,唯恐父母跳出来,帮着弟弟来算计她。
她现在终于熬死了男人的黄脸婆,马上要结婚了,她要赶在两人领证前,将县城的这些财产全都变现!
这些可都是婚前财产呢,是她的嫁妆。
何胜男很有主见,她连父母、弟弟、未来的丈夫都防备,又岂会被一个便宜侄女儿占了便宜?
“我没想做你的主,我只是争取属于我的权益!”
“我再说一遍,我现在没有年满十八岁,养母也好、亲生父母也罢,都对我有抚养义务!”
“如果你们不履行,我就可以去法院起诉!”
“对了,还有电视台,这种家庭矛盾,估计咱们当地的电视台最喜欢报道了!”
何甜甜摆出了骗子的无赖架势,竟让何胜男有种棘手的感觉。
当然,她不怕被告,也不怕上电视。
她要是顾忌脸面,当年就不会给人当小三。
可何胜利和何家怕啊。
何胜利可是他们村儿第一个大学生,也是第一个公职人员。
虽然只是个小科员,但在他们老家已经是了不起的人物。
说句“全村的希望”都不为过啊。
何胜男虽然痛恨父母的偏心、嫉妒弟弟的受宠,但她骨子里还是受到了重男轻女思想的荼毒。
她觉得,娘家、弟弟,才是她的依靠,会给她撑腰。
她即便能够嫁给老情人,搬去城里生活,但她也不想跟娘家断绝来往。
而,如果因为她而让何甜甜闹出了麻烦,连累了何胜利夫妻的工作,别说何家老两口了,就是老家的那些亲戚都不会轻饶了她!
被娘家厌弃,甚至是被驱逐,是何胜男绝对不能承受的结果。
“你、你个死丫头,你翅膀硬了啊,敢威胁我?”何胜男心里有了忌惮,但嘴上还是不停的咒骂着。
她在试探。
“是不是威胁,大姑,您等着看就是了!”何甜甜才不怕她的试探,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这人啊,只要自己率先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对方也就怂了。
“甜甜,我可是你亲大姑啊,从你这么小的时候,我一口奶一口饭的把你喂大。养个孩子多不容易啊,等你当了妈,你就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了。
何甜甜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何胜男。
何胜男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看到何甜甜那眼神,她耳边又响起了那句话:“我爸妈给了你钱!”
……麻蛋,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软硬不吃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甜甜,你大姑苦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幸福,你不说好好祝福,怎么还——”拖后腿?
乖乖的回省城找自己的亲生爸妈不好吗?
非要留在这么一个小破县城干什么?
“大姑,我祝福你啊,我祝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就是说句好听的话嘛,何甜甜不拒绝。
但该要的债,她还是要的,“大姑,我舍不得咱们这个家,你去市里嫁人,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也挺好!”
“……”何胜男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个倒霉侄女儿啊,是非要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口肉来才甘心。
何胜男终于体会到了当年弟弟的感受:为了避免麻烦,还是掏钱吧!
咬了咬牙,何胜男说道,“一万块钱,我把当初你爸给我的一万块钱给你!”
虽然现在的一万块钱跟当年的一万块钱没法比,但,对于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何胜男来说,她能拿出一万块钱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好叭!”何甜甜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大姑,见她这般,便知道一万块钱就是极限了。
其实,何甜甜也不是非要钱,她就是想给自己曾经黑暗的童年要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