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鸿图抱在怀里的何甜甜:……
麻木了,她彻底麻木了。
她就知道,她这一世的亲爸亲妈,实在是、实在是——
不能说难听的字儿,因为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自己的至亲,他们对自己也是真心疼爱、全心照顾。
“看来,我以后不但要努力挣钱,好好孝顺亲爸亲妈。而且还要尽可能去弥补爸妈曾经犯下的过错啊。”
何甜甜忽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
但,这还不是最悲催的,何甜甜就怕还不等自己长大,有能力照顾父母、补偿受害人或是社会,她的这对骗子爸妈就、就已经——
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她就会愁得睡不着觉!
一个刚满月的奶娃子,硬生生把自己弄得失眠,也是够诡异的,万一爸妈再误会她得了怪病,弄个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就更麻烦了。
努力!我要努力!
我要好好学习,我要加倍赚钱……呜呜,亲爸、亲妈,你们就看在我是你们亲生骨肉的份儿上,少折腾点儿,要不然,女儿真怕来不及啊!
我以后不想去牢里探望你们啊!
何甜甜满心愁苦,所以,哪怕事后知道,爸爸帮三爷爷和许大姨“牵线搭桥”,却没有在中间收取任何好处费的时候,何甜甜也没有半点欣慰。
她甚至更加担心:虽然只相处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但亲爸亲妈给她的感觉就是无利不起早。
他们小夫妻,许是自己幼年的经历太糟糕,所以活得格外通透、功利。
他们做每一件事,都有强烈的目的性。
这次医保用药的事,何鸿图似乎真的只是两边帮忙,自己没有赚一分钱。
但何甜甜就是有这样的预感——老爸应该是在憋大招,他后面还有更深的目的!
何甜甜更加不敢松懈了,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亲爸。
可惜,她还太小了,一直到出了百日,她的睡眠时间才慢慢减少,从曾经的一天睡将近二十个小时,减少到了一天睡十五六个小时。
而且她表现得十分黏人,只要爸爸出去拜访客户,或是去目标客户家服务,何甜甜都会伸手拉着亲爸的衣襟,死活不肯撒手。
对此,田真真还着实吃了几次醋,跟何鸿图抱怨:“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没白天没黑夜的伺候她,管她吃管她穿,结果她最喜欢你!”
何鸿图却十分得意,“那当然,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闺女?”
这可是他何鸿图的亲生女儿,他拼死拼活在外面赚钱,什么脏的累的活儿,他都愿意干。
就是为了能好好抚养闺女,让她过上幸福、安定的好日子啊。
卖了一年多的保健品,跟数十个形形色色的家庭有了接触,见过孝顺的儿女,也见过不孝的畜生,何鸿图之前还担心自己万一也养出一个不孝女,那他和老婆该咋办。
现在嘛,嘿嘿,何鸿图低头看看白白胖胖的小闺女,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那信任的小眼神儿,那抓紧自己衣服的小手。
何鸿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更是无比笃定,他闺女啊,将来长大了一定是最孝顺、最乖巧的好孩子。
“行了,只要不是去公司开例会,我在外面跑业务,带个孩子也不麻烦!”
何鸿图索性买了个腰凳,只要出门,就把孩子挂在自己身前。
而田真真呢,过去单独开发客户,但她怀孕后,发现和老公一起出马,似乎效果更好。
有的老人,比如那些子女在国外或是外地的,他们非常渴望有人能够来探望自己,陪自己吃个饭。
如果是像何鸿图、田真真这样携家带口的,那就更好了,老人仿佛自己的儿孙都来了,有种一家团聚的错觉。
意识到“团队”的力量,何鸿图夫妻俩就愈发像一对连体婴,几乎是走到哪儿,都是一家三口。
“对了,老家的事,应该差不多了吧!”
何鸿图和田真真既是最亲密的夫妻,又是利益一致的事业伙伴,他们之间真的没有半点秘密。
怀里的何甜甜呢,还只是个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子,所以,他们夫妻聊天的时候,并不会刻意避讳。
何甜甜就知道了更多亲爸亲妈的“秘密”。
不过,这次听到田真真提到“老家的事”,不知为何,何甜甜忽的打了个寒战。
又是那种不好的预感啊。
总感觉爸妈在暗搓搓的搞事情。
他们、他们不会又想骗人了吧?
何甜甜心里忐忑,一张白皙粉嫩的小脸也快皱成了一个“囧”字。
何鸿图只顾着跟老婆聊事情,一时没有注意怀里的女儿,所以也就错过了何甜甜那愁苦的小表情。
“差不多了,我又帮村头的六叔弄了个六折的手术费,足足省了三千多块钱呢!”
何鸿图嘴上叫着“六叔”,语气却没有半分的恭敬。
不得不说,当年的事,何家村的亲戚们真的伤透了他的心。
这次要不是为了他的那个计划,他根本都不想搭理老家的那群极品。
“黄老板那边呢?我可听说,外头传得很疯,说他是香港来的,家里做大生意。他这次来咱们县城投资,是看好了咱们这里的市场……”
田真真跟那位说着一口别扭普通话的港商黄老板接触过,看那人的装扮、气度,确实像个有钱人,仿佛很有来头。
可她心里就是有种毛毛的感觉。
回来后,跟丈夫说了说,才发现,不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