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冼大鹏好安静,办公室走廊上也传不出她铜铃般的声音了,如此安静,还真让附近几个办公室的职员不习惯。
原来这段时日,公司上层研究人事,一些提拔重用的人陆续到公示、到岗,而冼大鹏那边还没有动静。
这个动静指的是被分管人事的副总裁或者总裁之类的人“谈话”。
“谈话”是人事升迁的一个必要环节。
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冼大鹏要调走,如果这次不随大流调动,估计会被人说笑话。
不过,即便她不调走,职员也会习以为常,毕竟职务升迁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冼大鹏不调走职员们的眼光来看也觉得很正常,只不过对前期她调走的“高调”传言,有点好笑而已。
升迁这事,人事部门还没最后定下来,冼大鹏要调走的传言就炸开了,万一没调成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尴尬。
所以,在人事研究没有“定板”之前,千万不要张扬,否则中间环节出现什么变化就适得其反了。
也就是说,很多人事变动容易节外生枝,没最后确定的事情变数很多,当事者当谨言慎行,防止被同一起点上的人使坏、竞争掉,最后“瓜落”他手。
对于冼大鹏升迁的事,其他人只能观望、围观,结果会怎样,谁都不好说。
分析冼大鹏要调走的言论满天飞,就是她到处向有关层次的人说,有关有层次的人没有忍住话,传出去了,一传十,十传更多,就很多人知晓了。
这事要怨谁,怨她冼大鹏本人藏不住话。
藏不住话的原因,是因为冼大鹏想让有层次的人高看一眼,仿佛在昭示说自己怎么厉害。
其实,在有层次人的眼里,藏不住话就是一种肤浅。
不过,万一调走了呢,那也只能说是万幸。
眼下,冼大鹏闭上了嘴,绝口不再提调走的事,在大批量人员调整的当下显得很淡定,如此藏不住话的人淡定下来,是修养提升了吗?还是因为对调不调走无法确定了、不再口出狂言?
蓝莓上班后,发现这一苗头,也只能瘪嘴一笑,这种笑是讽笑之类的意思:明明没有确定下来,到处高傲的炫耀。难道是运作人事的人给了她把握?如果运作人事人一发怒,搞不好还真不给冼大鹏帮忙了,那真是有好戏看了。
说来也是,这几年冼大鹏年纪轻轻,升职还是挺快的,正如办公室张茜们议论的是,“不知她用什么办法勾搭上的权利人士,连墨景的高层都能够疏通到,真的是有本事。
这年头,除了权钱色外,女人升职有几个靠才华的,除非佼佼者,但冼大鹏当下才华平平,那么只能“权钱色”中间的一项,还有最后一项可能,就是她是哪家知名企业的千金,天生带着金钥匙出来的,最后的这种几率可以排除。”
管她冼大鹏升迁的八卦,自己的生活琐事还不容乐观。
今日由于上班,还没与邱凌昀见面,也许晚上回家后,一张带色的离婚协议书就放在面前了。
通过昨晚一宿的反思,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信看闲庭落花流水”—去留随意。
她苦笑,反正这辈子还没运气好过,以为嫁给邱凌昀会是“祖坟上冒青烟”的运气,到头来这种“运气”原来是偷来的,是老天迷失了一时双眼误给的,注定要还走。
她苦笑着,自己没那么好运气。
当日回到家后,果真,协议书就堂堂正正的放在卧房里。
家庭服务员燕儿过来专门传话道:“昀少说你签字后叫我立刻转告他,他现在有一个重要的商业洽谈会,没时间回,叫我转达。希望你不要介意。”
蓝莓很沉静,回道:“我不会介意。”说完,拿起协议书看,给了蓝莓很丰厚的条件,给她200万的分手费作为补偿。
蓝莓在协议书上写下不要钱,很快签字了。
燕儿看着她麻利签字,问道:“你是嫌钱少么?”
“不是,是我觉得没必要接受钱,谢谢邱凌昀,麻烦你转告。”
燕儿说道:“这种情况是放长线钓大鱼吗,显出自己很高尚?”
蓝莓转过身回道:“你错了,我是俗人,我不觉得我高尚,也许你觉得我是在装高尚,但有一点确定的事,就算500万我也不会要的,我不是叫花子需要打发,我有尊严。”
燕儿见她说的话,有些不要脸,冷讽道:“尊严能值几个钱?想嫁入豪门的女人我见多了,我跟在鲍姨身边这么多年,见过的和听过的灰姑娘耍计进豪门的故事多了去,我不是针对你,而是针对这种现象有感而发。”
冠冕堂皇之言,蓝莓觉得生活在智者身边的人,连下人都很有点智商,说话都有些水平了。
蓝莓索性说道:“我说过,我是俗人,我待会儿的行李,还麻烦燕儿帮忙叫辆车帮我运走,这里没有外来车辆经过,我运不出去。”
燕儿像是很通情理,稍作沉默,回道:“这个可以有。”
于是燕儿将蓝莓签的协议书拍了个照,收好,便准备离开此房间,走之前回道:“你把行李收拾好后叫我。”
意思是忙完后叫她,车随时候着。
蓝莓不再理会她,专心去收拾物件。
离开她房间的燕儿,原本将拍照准备发给邱凌昀的协议书图片传过去,忙着电话安排车辆及向鲍铮蕾报告,一时间给忘记发了。
在她燕儿潜意识里,发图片过去也不是一定要发,只是为了报告邱凌昀而已,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