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徐阳”
“后生、后生,你醒醒。”
一阵呼唤在耳边响起,无比的噪杂,令沉睡中的徐阳不禁皱了皱眉头,因为解决了狐狸闹灵的事情,他此时睡的无比的踏实。
虽然听到了耳边的喊声,但是依旧从不愿醒来,而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去,直到他听到那句“宋焘的尸身不见了。”当下立即跳了起来。
徐阳朦胧的睁开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睡梦中听错了,紧张的四下看了看。
却见此时灵堂站满了人,有村民有保甲,还有老丈和宋焘的母亲,而他们都在盯着那打开的棺木看着,有些失神。
徐阳在四周扫了一眼,慌忙向着棺木走去,这一看,也不禁有些惊呆了,宋焘的尸体不见了,硕大的棺材中空空如也,那垫在尸体下方的铜钱都不曾动弹,想来不是被偷。
要知道宋焘那是廪膳生员,虽然家中被狐妖祸害,但是也是小有积蓄的,所以在宋焘后事的操办上,基本上没省钱,给宋焘尸体下面垫了一层铜板。
“都是你,你快告诉我你把我儿藏哪去了。”正在徐阳惊讶间,宋焘的母亲便一把扑了过来,然后扯着徐阳的衣服在那哭喊着。徐阳的脑中则是一片空白。
“你倒是说啊,你把我儿藏哪去了,这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一过来就看见你睡在灵堂,可是我儿呢,他的尸体怎么不见了,这里只有你,你快告诉我,那可是我的命啊”老婆婆哭诉着,声音嘶哑,昏黄的眼中满是悲切。
徐阳被老婆婆摇晃着,思绪一片混乱,没有人偷尸体,难不成是尸体自己走的吗?这断不可能,宋焘不可能这么快复活,即使复活以宋焘的个性,也不可能这样悄悄的自己离开。
他有些傻了,几乎可以说,他对宋焘尸体的看中,不亚于他的这个母亲,因为这很可能关系到自己能不能从这聊斋中回去。
“徐贤侄,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的那宋焘尸体还能不见呢,你也别愿老太太无礼,这闺女不见了,儿子尸体又没了,她怎么能你不伤心呀。”保长见到徐阳的窘迫,上来拉开宋焘母亲,心平气和的道。
“你说什么?”徐阳闻言不由一惊,“他闺女也不见了?”
说着,立刻向里屋看去,只见房门是被从里面打开的,木门上满是沾着红色血印的指甲划痕,密密麻麻,可以想象得到,这里面的人曾经有多疯狂的想要打开这道门。
门已经破了,在锁头的位置,遍布着齿痕,下方则是一地的木屑,很明显,对方是用嘴巴啃坏门锁的位置,从而从里面出来的。
难道说是他闺女带走了宋焘的尸体,一个念头自徐阳的脑中产生,也只有这个可能,因为不管是屋门还是院门,都是可以从里面打开的,而这个屋里除了自己就只有宋焘妹妹这一个活人。
只是,这宋焘妹妹不是被狐妖换了灵魂了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难道说自己一开始的猜测就是错的?因为听老丈讲的故事,他就先入为主,认为宋焘的妹妹是被狐妖换了灵魂,从而对此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
可如果不是被换了灵魂,那么之前发生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他脑中有些混乱,这里面一定有他一直忽略的问题,只是他现在想不起来。
屋内越发噪杂,保长在试图安抚众人的情绪,村民对狐妖祸乱宋家的事情可是知之甚深的,如果发生了这么诡异的一幕,这些村民便不禁多想了起来。
“定是那长毛畜生做的,这种大仙真是不能碰那,谁碰谁遭殃。”一个妇人说道。
“可不是吗?这好好的一大家子,死的死,傻的傻,现在好了,连尸体都不见了。”另一个人附和道。
“怕是给那个东西吃了也不一定,总之啊,这里面的事情邪门的很。”又一人说道。
“休得胡说。”保长怒斥着这些人,然后走到宋焘目前的面前,扶起老婆婆说道:“宋焘他娘,你也别太着急,这个徐阳乃是县学过来的,读书之人,断不会做那盗尸的勾当,况且若是他做的,他哪会现在还留在这里,不早就逃之夭夭了,我看那,这里面定然有什么误会,我们且看看他怎么说,在做打算可好。”
其实这里面却是存在蹊跷,只是老婆婆见尸体不见一时心急,便将怒火撒在了徐阳的身上,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徐阳根本没有盗窃尸体的理由。
“不然,咱们报官吧。”老婆婆试探的问了下保长。
“报官,报什么官,在十里铺,我就是官,听我的,这件事不能惊动县里,不然弄个妖言惑众,迷乱乡里的罪名那就不好了。”保长闻言,心中一惊,在自己的地界上出了事情,当然能隐就隐,去找县老爷那不是找死吗,况且这又不是杀人案,人都已经死了,这尸体丢失的事情算不得大事。
徐阳根本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人,而是蹲在地上仔细探查了一番,因为昨晚狐妖作祟,打翻了烧纸的火盆,所以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黑色纸灰。
除了这些人到来是踩出的脚印之外,靠近棺材和里屋的地方因为腥臭气,没有人过去,所以上面的脚印也被保留了下来。
从屋里走出的脚印是比较浅的,说明此人体重不大,但是这个脚印在打开门出来之后,竟然径直来到了棺材前方,并且似乎在这里驻留了很久,而这个地方正是徐阳昨晚睡着的地方。
看到这里,徐阳打了一个激灵,难道说在自己睡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