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度和凯尔皮,撞在了一起。
水面上崩起了滔天骇浪,却在接近两人身体的瞬间,被激烈碰撞的魔力削减至无。
“你醒了的吧——凯尔皮!”
宾度怒视着正在和自己角力的妖精,咆孝着质问。
“为什么要引起洪水,为什么要屠戮一切!?”
凯尔皮和宾度对视着,眼中还带着失神。
为什么——?
洪水?
屠戮一切?
宾度勐地一咬牙,手中的剑一瞬间便爆发出了光芒,压倒了凯尔皮的力量。
嗡——
轰!
!
宾度身上爆发的魔力骤然炸开,周围的水近乎全部被向外推去,不知多深的水下的地面短暂的露了出来,而后又快速的被水灌满。
凯尔皮被宾度的魔力斩在胸口,口中爆发了一口鲜血,向后倒飞而去。
他的脑海中,还带着茫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问题,充斥在凯尔皮的思考之中。
彭——!
!
砸在水中,胸前背后都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但凯尔皮现在的感觉重心并不在这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之中充盈的魔力。
不对,应该说——爆满的魔力。
“噗啊——”
宾度的剑,深深的没入了凯尔皮的腹中,让他不受控制的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属于大妖精的鲜血被喷在了宾度的脸上,将宾度愤怒的表情衬托的凶恶。
“你是——谁!?”
求生的本能支撑着凯尔皮咬着牙抓住了被宾度捅进腹部的剑,艰难的质问道。
他能感觉到,从这个男人身上传来的古怪魔力正在破坏着自己的身体,而自己身体之中,那同样古怪的魔力源,正在修复着自己的身体。
破坏与修复的两分疼痛,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体上,让他的眼睛逐渐变得红了起来。
“我是你爹!”
宾度咆孝一声,一脚踢在了凯尔皮的脸上,用力的把自己的剑拔了出来,而后没有停下,转过身又砍了凯尔皮一剑。
想着这个世界,想着逝去的生命,无论是什么的生命,宾度都已经盛怒到了极点。
“呃——”凯尔皮被水流卷到了其中,闷哼一声。
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正在用剑砍自己的骑士——他身上的魔力倒是有一股让他感觉比较熟悉,但也只是熟悉罢了,他根本就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样的魔力。
什么样的——魔力?
“安诺先生曾经和我说过——”
宾度驾驭着赤色的雷暴,站在天空中,俯视着躺在水面上的凯尔皮,眼睛中的光芒让人心生畏惧,声音中带着平静到颤抖的愠怒,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到。
“自己曾经败在过一个妖精之中,但是那个妖精没有杀死自己,反而是放过了自己。”
“在他的故事之中,我认为你起码应该是一个......平和的妖精。”
“然而——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什么?”
“一个在神志不清之中,几乎消灭了整个世界的疯子?”
宾度将剑立在了自己的身前。
“——我会杀了你,凯尔皮。”
“不会手下留情的。”
嗡——
“咳咳——”
凯尔皮咳嗽了两声,带出了一点内脏的碎片。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他能够感受到,他能够感觉出来,包裹着自己的水,承托着自己的浪,是自己的造物。
无边无际的造物。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妖精域?
班希去哪里了?
班希——
凯尔皮的童孔缩了起来。
班希......
死了。
“我将在此向着世界宣告,此乃圆桌骑士之圣战。”
双手握住了剑柄,宾度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一滴血液出现在了他的头顶,而后,快速的进入到了宾度的身体之中。
他身下的湖水,突兀的变成了血色。
——那是妖精的血。
或许也混杂着一些宾度自己的血压,但大部分的血,都是妖精的。
被凯尔皮杀死的,无辜的妖精的血液。
血液向着上方汇聚,向着宾度汇聚,缠绕在了宾度的身上,让他身上银色的铠甲,变成了仿佛鲜血一样的鲜红色。
但他手中的剑,却没有被染上哪怕一丝一毫的血污。
因为那并非是他一个人的剑。
汇聚在剑上的,是圆桌骑士们赠予他的魔力。
这一剑,这个绝对无法再其他任何地方重现的
而是【圆桌骑士】们用出来的。
这一瞬间,宾度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王手中拿着的那柄由尽头之塔被约束过之后的圣枪。
那是被十五名圆桌骑士施加了“约束”才能以圣枪的姿态显现的武具。
他对圣枪许下的约束是什么来着?
“也是——为了可能存在的未来,为了人类与世界的未来的战斗!”
这是为了未来的战斗,这就是宾度对着圣枪许下的约束。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目标,阿尔托莉雅就无法解开属于宾度的这条约束。
但现在,宾度可以放手施为。
因为——他身上所承受的力量,他灵基之中所奔走的魔力,乃是位于这个特异点的所有圆桌骑士,认可他,赠予他的,所以,正如他所言,这是属于“圆桌骑士”们的圣战。
“在此举剑乃是光荣与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