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加卢和加拉图卢离开了,被埃列什基加勒直接从冥界扔了出去。
她本来就不是多么喜欢这两个规则之外的产物,现在他们成了尹什塔尔的卷属,她更讨厌了。
将库尔加卢加拉图卢扔出去,埃列什基加勒不由得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然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看乐子的安那努,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你......”
“怎么了?”安那努看着这位刚刚还在发怒的冥神,有些疑惑。
“......没什么。”埃列什基加勒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最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谢谢你,能给我看花。”
“不用谢。”安那努非常礼貌。
埃列什基加勒不在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安那努,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渴望。
安那努能明白的事情,她其实也明白,库尔加卢和加拉图卢那两个混蛋估计是被尹什塔尔指示,来打探安那努的情报的,尹什塔尔在安那努的事件之中......所代表的身份可太多了。
所以尹什塔尔是怎么想的?
想看埃列什基加勒杀死安那努?亦或者是单纯的看看情况?
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相反,但她绝对没想什么好事,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不过这也是安那努可以利用的一个点就是了。
“现在库尔加卢和加拉图卢已经离开,请问,我也可以离开冥界了吗?”安那努面带笑意的问了一句。
“......就不能不离开吗?”埃列什基加勒一脸苦闷。
她知道绝对会得到否定的回答,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我的兄弟还在等着我回去。”安那努轻轻摇头。
埃列什基加勒长叹了一声,满脸苦闷。
“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天之匙。”
“你告诉我的东西,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我从来都没有看过的。”
“你能再给我看看吗?那两个,叫做......‘花’的东西。”
她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眼神看着安那努。
安那努的嘴唇轻轻蠕动,和埃列什基加勒对视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了埃列什基加勒的身边,坐了下来,张开了自己的双手,白色的话和红色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之中,轻轻地摇晃着,恬静而美好。
埃列什基加勒凑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两朵美丽的花,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触摸的样子,但好像是想起了之前安那努的反应,犹豫了一下,手还是停在了原地。
安那努看着埃列什基加勒的小动作,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这成千上万年以来,并不是没有其他的人或者神来到过你的冥界,他们没有和你说过地上的世界吗?”安那努想着埃列什基加勒之前说的话,好奇的问了一句。
埃列什基加勒抬起了头,抿了抿嘴,最终眼神失落的摇了摇头。
“没有。”
“我只是知道有地上这么一个地方而已,知道那里有着乌鲁克,埃利都,拉格什等诸多城市,但我并不知道地面上具体都有着什么样的东西,只有我的猎犬能够从冥界离去,去追捕我必要羁押的犯人。”
她侧身坐在安那努的身边,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我是冥界的女王,这是我天生的责任,我不会离开冥界,这里是我的家;我无法离开冥界,这里是我的牢笼。”
再次长叹了一声,埃列什基加勒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红色的眼睛,摆弄了一下自己金色的长发,从自己的玉座旁边拿起了一柄巨大的兵器,另一只手上抓住了自己一直带着的那个枪槛,郑重的坐在了自己的玉座上。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说话,安那努默默的将两朵花收了回去,然后闭上了眼睛,坐在旁边静思着。
他明白,埃列什基加勒应该是发自真心的不想让他回去。
她太孤独了,从诞生到现在,都是只有一个人,孤独的美丽着,孤独的工作着,在这没有任何人会喜爱的冥界之中。
但,她大抵也是同情自己的。
毕竟她和他有着诸多的相似点。
冥界的女主人并非是传闻中的可怕而恐怖,她同样有着自己的感情。
她总是一刻不停的制作着枪槛,在这几天的聊天之中,安那努了解到,枪槛与其说是灵魂们的囚笼,不如说是灵魂真正的居所才对,埃列什基加勒还滴滴咕咕的,害怕灵魂们在枪槛内居住的不舒服。
安那努瞥了沉思着的埃列什基加勒一眼,轻轻一叹。
只知道享受的神明们居住在阿努纳奇,享受着人类无止境的供奉,却依旧得不到满足。
真正慈爱的神明却被丢到了幽深阴暗的冥界,甚至担心自己制作的囚笼会让灵魂居住着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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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即便安那努诞生知性的时间并不长,他也觉得这不对劲。
但,有能怎么办呢?
他只是天之匙罢了,仅仅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就要前往冥界以身涉险,他没有资格改变这一切。
他能做的,就是快些从冥界归去,回到恩奇都的身边。
埃列什基加勒思考了多久?
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两天的样子,她终于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侧过头,看着安静的安那努,问出了一句话。
“你说我是活着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