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在马车车厢里铺上厚厚的杯子,让哈莉躺在里面。
哈莉患上了黑死病。
黑死病,就是死亡的代名词,染上黑死病,必死。
安诺走投无路之间,想起了某个人的存在。
约瑟夫·佐尔根,那个居住在伦敦的蓝发男子。
虽然听上去有些儿戏,但是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的安诺,还是决定前往伦敦。
但是佛罗伦萨和伦敦相隔甚远,安诺吩咐卢斯兰,一定要尽快赶到。
安诺不太清楚自己的妻子还能够坚持多少时间,但是......
卢斯兰沉默的点了点头,在安诺看不到的角落里,脚下发出微微的荧光。
“劳伦斯......”哈莉躺在被子里面,虚弱的唤道。
“哈莉,我在,哈莉。”安诺丝毫不怕染上黑死病,握住自己爱人的手。
“罗松他......现在怎么样......”哈莉的话语断断续续的,她的全身都酸软发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下巴那个地方还有巨大的肿块,说话很困难。
“他的教父在照顾着他,放心吧,哈莉。”安诺痛心的摸着自己妻子的美丽长发,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绝望,这种感觉太绝望了。
哈莉的病就算到了伦敦也不一定可以治好,但是那可能是安诺和哈莉仅有的希望了。
其他的医生教授听到“黑死病”这三个字都畏如狼虎,不仅不会帮忙看病,说不定还会把安诺和哈莉赶走。
哈莉患上的还好不是让人直接流出黑血的那种黑死病,在安诺相对卫生和精心的照料下,撑过了五天时间。
卢斯兰使用超凡的力量,花费五天赶到了伦敦。
安诺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哈莉。
马车停在旅馆前,安诺吻了一下萎靡的哈莉的手背,翻身下车。
走进旅馆,安诺找到约瑟夫的房间,敲了敲门:“约瑟夫先生,在吗?”
“我在,是哪位?”疲惫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是我,劳伦斯。”安诺回应道。
嘎吱——
门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神色慵懒的蓝发青年。
他热情地想和安诺拥抱,但是却被安诺抓住肩膀,吓了一跳。
“劳伦斯,好久不——唉唉唉?怎么了?”约瑟夫被吓得大喊。
安诺熬得通红的眼睛注视着约瑟夫,眼泪从里面流了出来,配合上深深地眼袋和稀疏的胡子,让安诺看上去有些可怕。
“约瑟夫,我的朋友。”安诺颤抖着呼唤,“你上次说过,你能做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对吧。”
约瑟夫咽了口口水,也严肃起来。
能让这个男人如此失态不复优雅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我只是一介学徒......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吧。”约瑟夫叹了口气,拍了拍安诺的上臂。
“我的妻子,我的哈莉,我的爱人她......”安诺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崩溃的凑到约瑟夫的耳边,“她患上了......黑死病......”
约瑟夫的瞳孔一缩。
“我没办法,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没有人愿意帮助哈莉,我想到了你,约瑟夫......你,能做到吗?”安诺小心翼翼的颤抖的说出这句话。
“黑死病......”约瑟夫有些打退堂鼓,但是看到悲伤的不能自己,甚至是有些瘫软的安诺,他还是有些心软。
“哈莉姐姐她的病几天了?”他认真的询问道。
“到现在为止六天了。”安诺擦了擦眼泪,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净。
“先带我去看看吧。”约瑟夫叹了口气,六天了啊......
两人赶紧下楼,来到马车这里。
现在是清晨,街道上没什么人,约瑟夫左右打量了一下,对安诺说到:“先把哈莉姐姐抬到我的房间内吧。”
安诺点了点头,伸头对着卢斯兰说到:“卢斯兰,你把行礼收拾一下,哈莉睡过的那床被子先扔掉吧,把马车开到别的地方去。”
“明白了,老爷。”卢斯兰回应道。
支开了卢斯兰,安诺哈莉背在背上。
哈莉的声音微弱而细小,带着一丝恐惧和害怕:“劳伦斯,我感觉......我要离你而去了......”
“别说傻话,你会活下来的。”安诺咬着嘴唇,回应着哈莉。
约瑟夫的房间在二楼,安诺的腿颤抖着。
哈莉的四肢都已经有些僵硬,但是却完全使不上力气,全身疼痛,呼吸的频率极快,贴在安诺背后的胸口也让安诺感受到哈莉的心跳也非常快。
这两天哈莉的鼻子经常会出血,皮肤上也出现血色的斑点,整个人看上去依旧美丽,却显得有些可怕。
但是安诺却转头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你一定会获救的。”
哈莉的下巴靠在安诺的肩膀上:“嗯......”
来到约瑟夫的房间,里面还算整洁,摆满了瓶瓶罐罐。
约瑟夫在哈莉躺平在床上之后,先念了一段类似于咒语的东西,让自己看上去微微发光,然后才靠近哈莉。
安诺没有在意约瑟夫身上的异常,只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挚爱,自己的妻子。
约瑟夫咽了口口水。
他会一点“魔术”。
不是魔术把戏,而是属于魔道的“魔术”。
但是他的资质太过于浅薄和劣质,到现在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魔术师而已,甚至连进入那里的资格都没有。
学习的几个魔术也极其浅薄和简单。
但是应对一般的病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