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子夫人很不好意思。
明明人家是来求刀的,却让人家遇见这样的事情。
她匆忙去准备吃食了。
而左村和龙马,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宽阔有力的背影,一锤一锤的挥舞着锻锤。
水心子正秀专注的锻钢,也丝毫没有注意身后。
水心子夫人端来一些吃食,但是左村和龙马已经和水心子正秀一样,完全沉浸在这个景象了。
然后这些吃食全部都被阿龙小姐吃掉了。
水心子正次就这么,全然不顾其他的事情。
全心全意,只有挥舞锻锤,偶尔停下来继续加热玉钢,然后继续挥锤。
阿龙小姐挂在龙马的后背上睡着了,而左村和龙马就这么一直站在水心子正次的背后。
天色已经转黑,两条腿也有些站麻了。
左村看着还在挥舞锻锤的水心子正次,感叹道:“好强大的体力和意志。”
锻刀绝对是个体力活,其实看水心子正次这一身肌肉就知道了。
毕竟要无数次的折叠击打玉钢,锻造锤的重量也绝对不轻。
水心子夫人站在水心子正次的身边,眼中带着担心,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话说回来,正次好长时间没有过这样专注的锻刀了呢。”水心子夫妇的年纪都不小了,但是精力都还是比较旺盛的。
她看着自己丈夫那专注的眼神和始终保持着力度的捶打,叹了口气。
她很担心他的状态,但是却不忍心去打扰他。
常年和水心子正次相处,她很清楚,能够进入这样的状态,对一个锻刀匠来说,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这种情况的出现,往往就意味着,一柄名刀即将问世。
水心子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锻刀数年,一直在追求着一把名刀在自己的手中现世。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三位,要不明天再来吧,天色已晚,明天我会引荐的。”水心子夫人对着左村三人深深鞠躬,“对不起......”
坂本龙马将水心子夫人扶起来,带着笑容:“夫人,您完全没有必要向我们道歉,不如说,让我们看到这样的画面,我们反而要感谢你。”
“说实话。”左村紧紧盯着水心子正次的背影,微微叹息“我现在有些愧疚了。”
“我之前在磨练自己的时候,曾经用打刀斩击大石来训练,以至于数十把刀的死去。”左村抚摸了一下腰间的雉羽,“刀是这样锻造出来的,而我却杀死了诸多的刀......”
“这话就错了!”水心子正次雄浑的声音突然响起。
除了睡着的阿龙小姐,剩下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挥锤的身影。
“刀是有情绪的!”他没有停止挥锤,只是背对着众人,反驳左村的话语,“所以,如果你是一个强大而喜爱磨炼自身的主人,刀即便是在你的手中死去,也会兴高采烈的!”
“如果人差劲而软弱,即便是名刀,在这样的人手中,也会哭泣的无比伤心。”
“不要对在自己手中死去的刀愧疚!”
“那是对刀的不尊重!”
“刀,被锻造出来,就是为了在某个场所,某个人,某个强大的剑士的手中紧握着,无论后续是陪伴还是死去,它都会觉得无比的开心。”
“刀,就是人!”
“人的出生就是为了死去,但是,中间的过程,才是最需要粉饰和骄傲的!”
叮!
“刀也是一个道理!”
“所以啊,不要去祭奠死去的刀,而是带着刀的力量,将自己磨砺成最锋利的刀吧!”
龙马和左村对视了一眼。
两人对着水心子正秀,深深鞠躬。
“感谢,先生的教诲。”
两人对视了一眼。
“水心子夫人,那么,我们今天就回去了。”左村对着水心子夫人提出了告别。
水心子夫人点了点头,将三人送到门口。
“请慢走,三位。”她微微鞠躬。
左村和龙马点了点头,离开了水心子宅。
“坂本君,感想如何?”左村看向走在自己身侧的龙马。
龙马把睡着的阿龙小姐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笑着对左村说到:“大开眼界。”
“芹泽说的没错,这位水心子正秀确实是一位怪人。”左村看着夜空,笑了两声,“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怪,他才能称得上是水心子正秀吧。”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龙马点了点头,确认到。
“啊,这里有一家居酒屋。”左村注意到路边还有着光亮的小屋。
“买点酒回去吧,左村你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吗?”龙马看着左村,有些怀疑。
之前惊鸿一瞥的时候还没感觉左村年龄很小,但是这借着月光一细看,龙马才发现,这位实力强大理念先进的剑士竟然看上去有些稚嫩。
“十六岁,可以喝酒了。”左村微微一笑。
前阵子在壬生村的时候被芹泽鸭和新见锦拉着喝酒喝多了,之后左村就对酒这种东西产生了好奇,之后偶尔会买一点来喝,久而久之,就喜欢上了偶尔喝点小酒。
月下独酌才是最棒的。
芹泽鸭和新见锦那种豪放的喝法,左村是真的喝不来。
“我来付钱吧。”龙马把阿龙小姐放在半空中,阿龙小姐就这么飘着睡着,走进了居酒屋。
几分钟之后,龙马提着两小瓶清酒走了出来。
今天夜里,也注定是个会睡得很晚的夜里。
遇到志同道合的人,总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