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们这么早就行动真的好吗,我感觉现在动手或许有些勉强啊,而且刺杀也不是不能尝试。”项伯看着牵着马向着村子内部走去的项梁,略有犹豫的说到。
“老三,你太过畏手畏脚了。”项梁走在前方,头也没回,“莫非是被当初王翦的威势吓破胆了?”
他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等着项伯,气势逼人。
“现在王翦已经死了。你在怕什么?”
“我不是怕,王翦站在我跟前我也——不带怕的啊?”项伯被项梁的话语弄得有点急,说话说到一半不由得急切的提高了音调。
项梁也不说话,就这么转过了身,紧紧地看着项伯的眼睛。
项羽和项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都没有言语。
场面,寂静非常。
项伯的脸上流下了两滴冷汗,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项梁叹了口气,看向了聚在此处的其他项家成员。
“这是我们从台前转到幕后的最好的机会,没有之一!”他站到了一个高台上,环顾四周,“我们项家,我们楚国,对秦国都无比的仇恨!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行动!”
“秦朝是铁桶,我们是钻进了铁桶内的木蛆,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如果贸然行动,即便是我们掌握着行动灵活的优势,即便我们存在项羽项安这样的当世猛将,想要胜利也依旧困难无比。”
项羽和项安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个的尴尬。
虽然说大概知道自己挺强的,但是这么大庭广众的被夸......果然还是有点不适应。
“有些事情在明面上是不方便干的。”项梁坐在一个箱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腿,“只要我还存在与明面上,就绝对会有不方便干的事情。”
“但是这么多年来明面上的经营,也绝对不是毫无用处。”
“这里毕竟是吴中,不是原来旧楚地的中心,我们在这里吗,说是从头开始也不为过。”
“我,我们,我需要的是声望,抛却旧楚的声望,才能迎来新楚的诞生!”
“而现在,我已经在这吴中德高望重,就算是郡守殷通也不得不在行使重要决策之前通知我,与我相商。”项梁举起一只手狠狠一捏,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这样的我,突然出现了造反的势头,会怎么样呢?”
下面项家诸多门客,以及楚卒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清楚项梁想要说些什么。
“或许会有人吃惊,厌恶吧,但是有一点是对我们有利的......”
“天下,本就苦秦已久,即便有人安于现状,但是大部分人,心底多多少少都藏着点小心思。”
他看着所有人,笑了笑。
“否则,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不是吗?”
项梁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无论如何,现在,种子已经种下去了,我只需要表明一个态度,接下来,只要等待慢慢生根发芽就好......”
......
始皇帝并没有在太湖边上停留太长时间,两天之后便重新动身了。
太湖之景已经欣赏够了,该走了。
下一步的计划是从江乘北渡江水,然后沿着海岸线一直去往琅琊郡,到达半岛尽头的成山之后向西折返。
时间缓缓而过,始皇帝迅游天下的步伐也在稳步的按照着计划推进着。
渡江水,渡淮水,始皇帝一边欣赏着沿途的美妙风景,一边接受这民众们的夹道欢迎,感受着那或敬畏或恐惧的神色,不由得轻笑着。
随你们怎么想都好,反正朕要保护的是这偌大的中原,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操心就好。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六月。
始皇帝目前行至的地点,是平原津,正要西渡河水。
他却在运马车的船上,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呃——”
死死地抓住胸口,始皇帝只感觉自己的魔力回路钻心的疼痛。
正在外面驾车的中车府令赵高听到了始皇帝的闷哼声,赶紧钻进了车内。
“皇上,臣听见——皇上!”赵高看到始皇帝的一瞬间就被吓得肝胆俱裂。
始皇帝脸色惨白,身上却浮现了不规则的曲张,配合上惨白的脸,狰狞吓人,简直不像是活人一样。
“皇上你怎么了!?”赵高抓紧过去掺住了摇摇晃晃的始皇帝,脸上被吓得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始皇帝现在已经没工夫回答赵高的问题了,全身的剧烈疼痛让他动弹不得,话都说不出来。
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是魔力,是魔力在痛!
是魔术回路!是我借住阿房宫转化出来的魔力在痛!
始皇帝咬着牙,眼睛瞪得老大,瞪着马车的顶端,整個身体都在猛烈的颤抖,大汗淋漓。
赵高将始皇帝扶躺下,赶紧钻出了马车,大喊道:“御医!御医!御医快来啊!!!”
始皇帝则还是在痛苦的思考着——为什么魔术回路会痛!是朕的手段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明明,超弟都没问题的!
“哈啊——呃——啊——啊啊啊————”始皇帝不由得呻吟出声,却因为招致更大的疼痛而不得不停下来。
在痛苦中,始皇帝只觉得意识在离自己远去。
隐约听到了赵高似乎是喊来了御医,但是......
始皇帝闭上了双眼,昏了过去。
......
半日之后。
“唔啊——”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