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安没有耽搁,第二天一早就点了一万五千楚卒,带领着队伍向着城武的方向前进。
在行军的过程中,项安不停思考着,西楚的下一步路该怎么走比较合适。
西侧刘季需要更长的时间,韩信率领的一路军队明显战斗力要比刘季自己率领的一路军队战斗力要强大很多,北击两秦的步伐也不慢,从攻破陈仓到现在两月有余,战果颇丰,项安对韩信非常了解,区区董翳司马欣之流,奈何不了他。
但是这不代表刘季自己的战斗力要弱,相反,有着常山王张耳和张良的帮助,刘季设置在中原中部的防线会无比的稳固,哪怕是项羽想要突破也需要一段时间,更别提北边河水处还有彭越率领的三齐的骚扰。
个人的伟力是无法左右整体战争的走向的,更何况项安担心一个更严重的情况。
项羽已经失了人心了。
三齐无论对西楚来说,还是对西楚西边的临江王共敖,衡山王吴芮,九江王英布来说,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
偏偏这三个人,没一个人愿意来支援。
吴芮和共敖都是精明的人,如若说之前诸侯汇聚咸阳之时,刘季向他们俩许诺了什么,亦或者是本就有结交,项安都不意外,刘季在伐秦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诸侯,而且相对于项羽来说,刘季的外交手段,或者说张良和郦食其的外交手段,要强太多了。
项羽之下,除去项安,陈平,范增,无可用谋士,范增还被送回家“养老”去了,失意万分,估摸着也活不了多久了,剩下项安陈平二人,也是独木难支。
还有个九江王英布,这人和吴芮翁婿俩沆瀣一气,吴芮不来他也不来。
“如果想要突破现在的困局,北边是关键。”项安侧过身子,看着梓鹃说道,“不过具体的情况还是等到了城武见到大哥再说吧,俺得了解南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着,项安眯了眯眼睛。
他想把梓鹃培养成西楚的下一个大帅之才,在项安看来,梓鹃是有这个资质的。
现在西楚国内穷兵黩武,偏偏武将中又没有能担大任的有谋之将,外交又在项安不在中原的几日被刘季疯狂挤压,项安认为有必要培养出一个能够在他兼顾不暇的时候代替他扛起大任的人,毕竟他大哥项安现在捉摸不透他,因此项安不敢赌。
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日咸阳殿前,韩信对自己的规劝,长叹一声。
他又何尝不知道继续跟着他脑子有坑的大哥继续下去有多难受,但是他始终还是对他大哥抱有一丝期望。
自兄弟二人还未成型之时被项超从殷墟的坑里挖出来,就一直形影不离的在一起,一起去关外解中原异族之难,一起被玄面鬼温雎带回中原,一起在项梁的手底下觉醒真正的人性,一起
他依旧想去相信他大哥。
多少再相信最后一次。
“南边”梓鹃眉头紧锁,和项安一样思考着当下。
城武。
项羽眉头紧锁,盘算着下一步。
他突然发现,事情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西楚的武力让天下为之畏怖,强者会让弱者们联合在一起,从而诞生一个可以和强者诞生的强者,这就是所谓的鲶鱼,西楚很明显就是这条鲶鱼。
但是现在,那个新诞生的强者好像有些不对劲?
刘季所能联合到的力量超出了项羽的预期,项羽隐约产生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到底是遗漏了哪里?”项羽抚摸着自己的胡子,靠在椅背上思考着。
思索半晌,项羽最终锁定了一个名字。
“韩信。”项羽喃喃说道,“或许之前,该将此人杀了”
“大哥,你要杀谁?”一声略带粗犷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只见一高大汉子撩开门帘,走了进来,正是项安。
“项安?看样子北扶余已经平定了。”项羽意外的看了一眼项安,站起了身。
“现在这边的形式如何?”项安点了点头,就走到了沙盘的旁边,“南边的三个什么情况?”
项安实际上对项羽要杀韩信这一点不意外,若非韩信在刘季的身后能暴揍两秦,刘季也不会在这个隘口守得这么坚决。
“四国围楚,我们暂时出不去。”项羽摇了摇头,“其他几个小国一直在摇摆不定,似乎是在等一个姿态或者说暂时性的结果。”
项安没理项羽,只是兀自观察着沙盘,结合自己的思考套入沙盘的形式。
“能用之兵有多少?”
“我又征调了一部分,现在顶在前线参与摩擦的大约六万,后续还有兵力作为补充,总共八万人。”
“俺还带来一万五,足够了。”项安拍了拍沙盘的边缘,看向,你”
项羽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的看着项安,似乎在等待着项安的开口。
项安想说什么,摇了摇头,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继续问道:“那南边什么情况?英布吴芮共敖一个愿意支援的都没有吗?”
项羽耸了耸肩。
“我让老三去催促了,但是吴芮说自己年老体弱,英布说自己身体抱恙,至于共敖,他就没让老三进门。”
“屁的年老体弱!”项安大骂一声,“他吴芮攻秦的时候还生龙活虎,这半年不到就年老体弱了?”
“推脱之辞罢了,我们现在被多国牵制,他们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不来支援的。”项羽的指肚摩擦案台,摇了摇头,“不过现在他们也在举棋不定,如果我们能取得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