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疯子呢!你见过这么漂亮的疯子吗?”
柯美虞把自己精致漂亮的脸蛋凑到他跟前。
“见过,”应晏顿住,侧头看向刚好走到的墓碑,“她就是一个。”
柯美虞也侧头看去,竟然是他母亲?
不知道为何,她望着渐行渐远孤寂的小身影,突然有些心疼,有些悲伤。
早知道她能够重生摆脱大佬的控制,她就该再多乖巧听话些,对大佬好点,或许,她是病态深重的大佬唯一镇痛片?
哪怕睁开眼,柯美虞眼角还带着湿濡。
她侧头看向剥了橘子递过来的秦元九,难得郑重地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解救你的!”
大反派不想要执行任务,不想要以自己的生命换那些研究员的生命,就是原罪。
本就自私的柯美虞,经历过末世,更对自己的小命珍惜得不行。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要那么伟大做什么呢?
她就是唯心主义又怎么了,人生不过区区几十年,不痛快为自己,是傻子!
大家只是指责大反派贪生怕死,但指责他的人怎么不上呢?
没能力,那就来车轮战!
实在不行,同归于尽好了,站着说话不腰疼、道德绑架,合着没命的是别人,被保护的利益里有自己的一份呗。
再说,那些研究员既然如此重要,怎么就被俘虏了呢?
保护他们的人呢?
怎么就将所有错误都归结在大反派身上?
看在他是自己移动刷货机的份上,她一定尽自己最大努力护着他!
或许她提前插手,不让研究员被俘,那么大反派是不是命运能扭转呢?
“睡蒙了?去银河当战士了?”秦元九瞥了她一眼,嫌弃地把橘子塞过去。
柯美虞恨恨地啊呜咬一口,果然大反派跟大佬一样不可爱。
下了车,柯美虞呼吸着新鲜空气,顿时觉得全身汗毛舒展开。
省城其实也没有好太多,就是来往骑车子的人跟小蚂蚁似的窜着,小汽车、大货车不罕见,沿街的居民房、办公楼、各种店铺紧挨着。
完全就像是几个镇无差别拼凑在一起,依旧入目灰蒙蒙的,除了年轻女子脖子上鲜亮的红围巾,和组织的宣传画报外,再也没有一丝鲜亮。
出了车站,他们又挤上公交车,晃荡着到了市中心。
“我们要买什么呀?”柯美虞恹恹地问道,“有什么是镇上没有的?来回还要坐那么久的车……”
光是想想回去还要坐三个小时,她真想咣咣撞大墙!
“给你买几身衣服,去剧院看个表演,时间晚了今儿个就不回去了,去宾馆歇歇,明天逛逛动物园、博物馆,下午再坐车回去。”
柯美虞咦了声,瞬间端起姿态,“秦同志,虽然我跟你领证结婚了,但是咱们俩是花无情水无意的,不过是凑一起过日子,省得我娘总是催我找对象……”
秦元九嗤笑声,“柯同志你也想多了吧。买衣服是因为镇上的款式少,剧院、动物园和博物馆的票,是孙所长送的。”
“不仅你不想要当天坐车来回,我也想歇歇。”
柯美虞瞪了他一眼,“你是香饽饽呀,人家咋总是想给你送票?”
“没办法,孙所长一听我要来省城,说什么也要塞给我,是单位员工福利,感谢我们俩举报有功。”秦元九无奈地耸耸肩,一副我压根不想要,但是别人非得塞给我的模样。
“招待所是公家的,有所在开得条子,我们也不用花钱。”
“你要是不喜欢,我们不去就是了。”
“去,怎么不去,”柯美虞连忙将他手里一沓票和条子给抢过来,白得的东西干嘛不要。
然后她又觉得自己太急切,低咳一声继续瞪他:“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贪人家便宜了。不然你习惯了,等上班时候,就能做出贪污受贿的事情来。”
秦元九没好气地拽着她进了供销社。
不得不说省城的供销社就是齐全,面积大而且还是三层的高度,今儿个是重阳节,虽然不是周末,但每个柜台上都挤了不少人。
柯美虞瞧着货架上的东西,安耐不住剁手的心,终于有点逛街的感觉了。
她兴奋地戳着身边的男人,“秦同志,你带足票票了吗?”
“只要你不将供销社搬回家,应该是够的,”秦元九点点头。
她低呼一声,扯着他就钻入人群里去。
柯美虞先去了二楼服装区,买了几个发卡、发带,又给自己挑了几套衣服,又给家人不少布料回去自己做。
布料她想自己付钱和票,但是秦元九往上面搭上几块布料,“顺便帮我做几身。”
然后他拿过单子去付款了。
在一楼扫了一堆的小零食,柯美虞满足地捧着一包蜜三刀啃着,身后跟着拎着大包小包仍旧风光月霁颇为唬人的秦元九。
他们先去不远处的招待所,二层红色小楼,地面是碎花石装饰,三公分的酒红色油漆墙裙,楼道低矮昏暗。
前台搭眼看见他们这养眼的一对,瞬间来了精神,笑着问道:“两位同志要开个房间吗?”
秦元九嗯了声,掏出结婚证、介绍信和局子开的条子。
柯美虞笑着甜甜地喊了声,递过去俩漂亮的橘子:“姐姐,国营饭店在哪里,您有什么推荐的好吃菜品吗?”
前台从没有觉得招待所这般明亮过,大饱眼福后心情不错,露出嘴角两个小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