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冰冷的目光,虞挽歌心头钝痛,攥紧了手指没有开口。
北棠海和蝶舞纷纷执刀警惕的看向北棠妖,长发乱舞的北棠妖带着一种近乎凄厉的冷漠,漠视着周遭的一切。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断臂悬崖,黑影重叠,总有着说不出的惊悚罗。
北棠海将虞挽歌向身后拉了拉,挡在她身前看向对面有些诡异的北棠妖得。
北棠妖的目光并未在北棠海的身上,悠远而绵长,跃过他看向牢牢的落在他身后的虞挽歌身上。
在那种锥心刺骨的目光下,虞挽歌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未用过这般冷漠的目光看她,那里面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失望和心伤,在一次次的伤害之后变得绝望。
避开他的眸子,虞挽歌没有再看他。
北棠海察觉到她的颤抖,朗声道:“北棠妖,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在哗哗作响的雨声中,北棠海的声音有些模糊。
北棠妖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虞挽歌,微微抬起带着碧玉扳指的手。
身后的黑色斗笠黑衣人纷纷退让到两侧。
虞挽歌和北棠海顺着他身后的山路看去,却发现在漆黑的山林里,有一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的丝带。
仔细看去,不难发现,山路的泥土上洒上了一层磷粉,在黑夜里发着淡淡的光,纵然大雨滂沱,却依旧不难让人发现。
虞挽歌远眺过去,发现整个帝都里有着如此相似的一条条丝带,那一条条纵横的线路,竟然都是此前他们所走过的道路。
蝶舞蹙眉道:“有奸细?”
蝶舞转头看向一旁的虞挽歌,走上这条山路的只有他们三人,北棠海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也不是自己留下的这些痕迹,难道是虞挽歌?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出现一道身影。
北棠海反应极快,抬眸看向远处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怒气。
竟然是她!
留下这些痕迹的不是旁人,正是此前同虞挽歌一直居住在一间监牢里的那名女子。
女子缓缓走了出来,一身灰黑色的衣服被雨水浇透,屈膝跪在北棠妖面前道:“属下幸不辱命。”
虞挽歌垂下眸子,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难怪北棠海怎样也逃不出神龙宗的围攻。
神龙宗?每当提到神龙宗,虞挽歌的心头不由得就生出一抹锥心的痛。
‘哗啦’一声,在暴雨的冲刷下,悬崖上的几块岩石脱落,翻滚下去,听不到半点回声。
北棠妖一步步走上前来,几人一步步不断后退。
渐渐的,退无可退。
北棠妖抬起双手,神龙宗的杀手纷纷亮出一把弓箭,泛着银芒的箭矢齐齐对准他们,仿佛下一个瞬间,他们就会被万箭穿心。
北棠海挡在虞挽歌的身前,蝶舞回头看向身后,悬崖之下是一望无际的深渊,在夜色里,看不到尽头,那无尽的黑仿佛是生命的终点,心不由得有些发抖。
转头看看虞挽歌,她的双脚就踩在悬崖的边上,甚至有一半已经悬空。
可她的神色之间却没有半点惊恐,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男子,不知是对一切一无所觉,还是真的没有半点恐惧。
北棠妖静静的看向面前的女子,虞挽歌,难道你就没有一句话要对我说?难道甚至连一句解释你都不屑于给我?
琉璃色的眸子里泛着紫色的光火,一闪而过的心痛,绝望而哀伤。
“挽挽,过来。”北棠妖轻声开口。
虞挽歌咬住牙关,心头一紧,双脚几乎要挣脱自己的控制,向他飞奔而去。
纵然他的声音如此之轻,可字字却清楚的传进她的耳里。
不行..不能...她和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妹...这是最鲜血淋漓的现实。
鱼儿的话一字一句的回应在她的脑海。
见着她迟迟没有移动半步,北棠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虞挽歌,你果然没有
心。”
虞挽歌脸色一白,看着男人那红唇之下蕴含的无尽嘲讽,难以喘息,一种冰寒刻骨的痛瞬间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我身边来,我便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阴冷的话语有着不同以往的宠溺,仿佛是下着最后的通牒。
虞挽歌眼眶微酸,一滴泪珠顺着眼角滚落,只是夹杂着漫天的雨水,让人难以辨别。
“北棠妖,如今我已经不需要你了,我不需要不受掌控的棋子。”虞挽歌沙哑着嗓子开口。
蝶舞有些讶然的看向虞挽歌,她是怎么做到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些刻薄的话,她明明感受得到她之前是有多痛。
北棠妖勾唇轻笑,眼中闪过滔天的怒火:“是么?只是这次你似乎做错了选择。”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他那双跃动着火光的眸子上:“你对我如此紧追不舍?莫不是动了真情?”
北棠妖,若是我告诉了你真相,你会如何?
“呵呵,你教我情爱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怎么?如今却开始相信真情?”北棠妖冷笑着。
挽挽,难道你真的就不曾信我分毫?若是早知这个结果,我宁愿永远都活在你的欺骗之中,决不会奢求你的信任。
虞挽歌攥紧了拳头,平静道:“既然不是真情,堂堂北燕帝王,为何要追着我不放?”
北棠妖,放手吧,在没有我的地方好好活下去,不要背负我的仇恨,不需为我筹谋,做你的帝王,安稳社稷,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