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嫔相貌极其端正,带着几分女子惑人的风情,但最重要的是,她巧妙的将那种干净的气质同女子的妩媚妖娆凝合在一起,让人一见,便觉得在郁郁葱葱的繁华中,捕获了一抹清凉。
香嫔乃是国丈府一手培养出的一个心思聪慧的女子,送进宫来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扶植皇后,也正是因为皇后一直以来的提拔,她才能稳步走到今天。
听了柔妃的话,祥嫔脸色一白道:“妹妹知道姐姐此刻心中忧虑,可是即便是忧虑难耐,也不该如此口不择言,我自幼便仰慕陛下圣明,陛下少年天子,平三番定五湖,御驾亲征东林草原,平定南部吴启山叛乱,剿灭黑石滩盗匪,若非深深仰慕陛下,我也不会久久为嫁,执着于陛下。”
香嫔的话让北燕帝的脸色好看了许多,若是香嫔只是说些赞美之词辩解,北燕帝多是不会相信,只会觉得她敷衍了事。
可是如今祥嫔掐指一样一样说出北燕帝当年的丰功伟绩,语气中尽是掩不住的得意和自豪,比任何辩白都来的管用,只会让北燕帝相信这个女子是真的爱慕着自己。
虞挽歌微微蹙起眉头,这个祥嫔不愧是为从小培养出来的,若是放任她和皇后携手,外加顺妃等人助阵,根本没有机会扳倒皇后,柔妃也很难更进一步。
柔妃正要再说些什么,北燕帝却是拒绝道:“好了,爱妃不要再说了,还是快些回去吧,朕还有事要忙,就先行离去了。”
柔妃跪在拔凉的青石地面上,看着相携而去的几人,满眼怒火,最终却被狠狠压下。
喜鹊和几名宫婢上前将柔妃扶起来道:“娘娘,今日还是先回去吧,陛下已经走了,娘娘就是在这里再跪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喜鹊一躬身,双手搀着柔妃,虞挽歌的目光却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一串猫眼翡翠项链,正贴着里间的小衣戴在女子不算十分白皙的脖颈上。
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深绿色翡翠,带着女子颈间有着莹润的光芒,中间一颗黄色猫眼石,熠熠生辉。
虞挽歌的眸色深了几分,虽然她看的并不十分真切,但是却也能隐隐断定这串珠子不是凡品,绝非一个普通丫鬟能有。
喜鹊等人将柔妃送了回去,虞挽歌却是去找了小盛子。
让他暗中注意一下喜鹊平日里都同哪些人有所来往。
“主子,喜鹊这丫头平日里还挺老实的,难道犯了什么事了?”小盛子有些好奇的开口。
“老实不代表安分,不过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罢了。”虞挽歌淡淡的开口。
之前柔妃的风头也一度很盛,对待下人也算是极好的一个主子,喜鹊倒是很难会存了什么旁的心思,只是眼下柔妃处境艰难,很多事情可是说不准的。
“奴才明白,这两日就会给主子消息。”小盛子开口道。
虞挽歌点点头:“若是有什么事办不好,可以找你师父帮忙。”
小盛子嘿嘿一笑:“这点子小事若是都办不好,当初您还不如不救奴才,直接让奴才死在赵美人手上算了。”
“赵美人如今被充为军妓,若是你喜欢踩人痛处,不妨前去看看。”虞挽歌扫过小盛子道。
“奴才有机会一定会去的,奴才这个人感恩,可却也记仇。”
“刀法学的如何了?”虞挽歌问。
小盛子的两条海蓝色太监服的袖子里,瞬间同时亮出两道寒芒。
一刀飞出,便扫中了林间的一只飞雁,两手翻飞灿如金花,没多久,鲜血淋漓的大雁就被小盛子扔在了地上,轻轻的蠕动着。
而飞雁周围,数块皮肉堆成一堆,上面连带着皮毛,薄厚无差,约有一百多刀。
虞挽歌看着依旧未断气的大雁,摇摇头道:“真是残忍。”
小盛子嘿嘿一笑,挠着头道:“奴才以后一定努力学习主子,与人为善。”
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柔妃再次出现在乾元殿门前,北燕帝今日呆在这里。
而虞挽歌的目光则不再关注柔妃,而是放在了喜鹊和鸳鸯身上。
喜鹊并不如她的名字那般叽叽喳喳,反倒是鸳鸯俨然成了所有宫婢中的领头,鸳鸯虽然不十分聪慧,可是较为直爽,又不莽撞,更受柔妃器重,许多事她一发问,柔妃也愿意说给她听。
柔妃连跪了三日,北燕帝都不肯松口,而从第三日开始,柔妃夜里也不再回去,不吃不喝,一直跪在门前。
双唇被秋风吹的干裂,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蔫蔫的,仿佛风一吹就倒。
可是她却一直这样坚持着,虞挽歌看着这般模样的柔妃,她不懂,到底是亲情支撑着她坚持下来,还是野心和***支持着她坚持至此。
汪直推推开门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柔妃道:“柔妃娘娘,陛下让您先回去吧,您可别再跪着了,如今秋风袭人,您这若是再病个好歹,陛下又该忧心了。”
柔妃也没有说话,双眼有些暗淡,看起来十分憔悴。
第四日的一整夜,柔妃都没有回去,直到第五日天亮,柔妃则是开口道:“陛下,请您饶恕臣妾的兄长一命。”
话落,柔妃的头便重重磕在了地上,看的一旁的人心惊。
鸳鸯赶忙跑上前去将柔妃扶起,相比之下,喜鹊则是慢了一步。
虞挽歌的目光落在喜鹊身上,喜鹊的神色间的关切明显比鸳鸯要差上不少。
虞挽歌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