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任两位将军,都可称是无双名将。即便是在大商,也可为一方之帅,封侯拜公不在话下,却肯效力于乾天,实是君上之福”
孔瑶目光闪动着,带着几分感慨之意。
他也未想到,任天行会把这一战,打到这种程度。
也是不解,似任天行这样的将才,怎就肯屈身在东临云陆,这个偏隅之地?
这等样的用兵本事,是无论放在何地,都会被重用有加。
难道这宗守,真是有什么异乎寻常的魅力?可使这些人杰,都俯首听命?
片刻之后,下方的战局却是一变。
那正中方位,那夜魔军竟不再去堵那几十万赤甲战士的兵锋。
许多夜魔武士,更是从前方撤了下来,在后方千丈处重心列阵。
不多时,一个严阵宽大的阵列,就已经摆开。两翼伸展,呈凹月状。隐隐有从两侧,夹击任天行那几十万大军之势。
那边与宗原对峙的五十余万夜魔,也同样如此。并不急于援救自己的同族,而是阵势排列更严整,缓缓压了过来。
又有一部大约十万人,在的小心翼翼的包抄那赤甲骑军的后路。
孔瑶蹙了蹙眉,而后略含着几分不甘道:“那夜魔军诸将,也都非是庸才”
无比果断的割肉,防止战局更为糜烂。如此果决,非是久经战阵不能为。
其实这三个月时间,早就已对这些夜魔将帅用兵之能,清晰了然。
这些日子,固然是被她算计折损了不少。可自己一方,也没少吃过亏。
所以一开始,孔瑶就没指望,这一次,就能够将对方彻底击溃。
若是真那么容易破敌,她也不至于要用那种种手段,逼使珈明罗王与她在这里决一死战!
果然片刻之后,任天行在击溃了前方之敌后,就不再追击。
而是重整阵型一边警惕防范着对面,一边步步为营的后撤。
一直退到了那已经被摧毁的石堡之后,这才停下。
宗守那边也同样如此,铁骑践踏收割了数万夜魔的性命,也同样是见好就收,果断的一个回旋口几十万铁骑,安然的撤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而此时夜魔,虽是死伤达十三万之巨,却依然是牢牢把握着大势!
只是任天行与宗原的这一次出击也非是无有成果。虽未成功溃敌,换来的是中军与左右两翼的士气暴涨!
自天黑之后就只是被动的应付夜魔军攻打。早已让人是渐渐麻木,绝望中求死。
可这一次小胜,却似乎让这山脚之下,所有的战卒,都是看到几分希望。
原来这夜魔军,也不是不可战胜,也不是无法击败!
原来他们,也非是毫无还手之力!乾天军中还有着任天行与宗原这样可力挽狂澜的大将!
坚持下去说不定就能胜,能够活下去一
此时对面,明显用兵也更为谨慎。从山巅望,可发觉更多的军镇从左右两侧抽调了过来。
赫然是将整整六十个万人方阵,摆在了中央正面。
使两翼的压力骤然轻松了下来。
任天行却也是怡然不惧,五十万赤甲战士,依旧在废墟之后列阵,军势如山,巍然屹立!
宗守看得是轻吁了一口气,以任天行之能,应该足可自强攻之下,守到天明之时!
到了那时,就已是利于不败之地。是胜多还是胜少
不过这接下来,就该是消耗战了,也最是残酷不过。
那夜魔主将在任天行手中吃过一次亏,绝不会再有轻视之意。
这乾天山下,必将化成血肉磨盘!
正蹙眉之时,那夜空之中,忽然一阵波纹般跃动。一枚符令,忽然穿空而至。
引得这附近的侍卫,都紧张的转过头,往那边看了过来,
宗守也挑了挑眉,仰头望去口当那符令入眼,是既觉不意外,又稍稍有些怔然。
挥了挥手,示意周围之人,无需戒备。再伸手一探,将之抓在手中。意念稍动,便知这正是此时的苍生宫主方文所传。
符中之意别无其他,只是关切他的安危,也到底是有些不放心此战。
七千苍生玄龙士,本已经在三日之前赶至辉洲隐伏,随时可赶至此地,助他一臂之力。
只是此时,却出了些意外。七绝山之后,另有一支精兵潜伏。尚不明来历,不过其规模。却不在苍生道这七千道兵之下,实力则更有盛之。
此时正是互相牵制,帮不上他太多。
符中最后,则是二十个字一身处杀局,小心防范,当慎而又慎!事若急,则求生为上!宗守是挑了挑眉,微觉暖意。
虽无法来援,可这位苍生宫主的关切之意,却洋溢于字里行间。
旁边的孔瑶这时却觉出一丝不对,柳眉轻蹙道:“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母庸在意,小事而已!”
宗守闻言是冷冷的一哂,手轻轻一握,就将这符令,彻底的粉碎!
这世间能够轻易拿出与苍生道同等规模的道兵,不过寥寥三五大宗。
除了太灵元始,就只有五大穹境,加上雄踞中土数十州之地大商!
这支精骑到底是来自何处,宗守此时却懒得理会。他此战背山而立,在高耸拔绝之所。三千里内的动静,都可了如纸张。幻心镜在手,更不愁为幻术所迷。
无论这群六阶道兵,有什么样的打算,也是无妨!
只是心中却觉一阵阴冷,不事先通告,也未有与夜魔决胜负之意。
这些人到底是为何而至,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