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初时还能自持,可仅仅一息之后,心念就渐渐的纷乱起来。
心想证就无量终始,梵天如来,似乎也很是不错。
如此多的虔诚佛徒,在企盼渴望,自己怎能辜负?
挣扎了数息,宗守猛地一咬舌尖,使大片的血浆,猛地在口中炸开。
身后也一面青镜显现,灵光微闪,直照心神。
“好生聒噪!”
一声冷哼,使那佛音稍稍退却。
宗守心神,也终是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却知他这般以心念意志,以及幻心镜强压,只能济得一时,不能长久。
那些梵音,乃是通过他施展的佛力转递。
除非是把这法相金身收起,否则断难以完全隔绝。
如此说来,此间之事,该当尽快解决了才好。
借助愿力之能,搜索着陆炎天的记忆,使后者脸上是苍白扭曲,痛苦无比。一口白沫,从口中溢下。
宗守全不在意,几乎把陆炎天的元魂,割裂成了一片片细小的碎片。每一点记忆,都不放过。
只是须臾,便有所得。
宗守的眸中,也微微一亮。
“原来此物他已到手,就藏在此间——”
并掌为刀,信手削出。一声‘轰’的碎响,那八万丈高的天炎峰,立时被这巨力腰斩,从中断折。
宗守再大手一拿,将一个明黄se的玉匣,取在手里。
夺天还液,乃是夺天地造化之物。这玉匣的材质。也是上上。乃是地阶巅峰层次的灵物。
也只有如此,才能隔绝压制这夺天还液的气机。
此时这东西,明明在宗守手中。可魂念间却感应不到。
“此物用来给弱水炼制灵器,倒是不错。能与那黑玄紫英铁,相得益彰。嗯!七滴夺天还液。与这陆炎天记忆无差——”
宗守把那玉匣打开一线,看了看之后,就目光微敛。
心中既觉惊喜,又觉是头皮一阵发麻。
这数目实在太多了些,远远超出了他意料,
若是被人知晓他手中,有这东西在。不止多少人,会为此物疯狂。
哪怕是长生数千年的修士,也不可能无牵无挂。也有些亲朋好友。一生之后,多半都有着遗憾之事。
再者,即便不为亲朋。为自己备下一份。以备不测,也很是不错。
“这个家伙。气运当真是不错。这等天地异珍,也能取到手。而且是一次七滴之多,可惜非是能增人修为法力之物,最后却便宜的孤——”
宗守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必定要在短时间内,把这些东西,用去大半才好。
最好是人人皆知,免得ri后麻烦——
这时那诵佛之音又再次转盛,震荡着他魂海虚空。
宗守也不敢再耽误,一波宏大真力,无情的冲入到了陆天炎体内。
刷入其四肢百骸,把那些经脉,都寸寸碎断,然后随手丢至那晓月禅师的面前。
这个人,还是让天灵界之人,自己去处置解决。
又把那黑洞之影,四面八方的展开。所过之处,此间附近,数十万的天炎府甲士,只要被黑影接触。身影便立时消失,不见踪影。
这些人,即便未曾食用那先天火元髓,也有帮凶之嫌,死无余辜。
这苍灵界,武力薄弱。有这些人在,此界仍是不能脱离陆家控制,更可能是大乱之源。
他宗守今ri确然痛快,诛除了这陆炎天。却也可能,引来焚空陆家的反击。
事后他宗守,固然可大袖飘飘的潇洒离去。此界之人,却只怕要代他受过。
故此哪怕是承担这无量的业力因果,他也需将这后患解决。
既然取用了此间的信愿之力,便该承担这些信众之愿!
那无法目视,深邃幽深的黑暗,将整整千里方圆,全数覆盖。
然而又瞬间消失,使这片天地,又重新恢复了光明。
那火云已是彻底不见,一目所望,都是碧洗青空。
那只鲛蛇,仍旧在与碧火玄龟纠缠。也yu逃走,却被乌龟与啸ri联手,死搅蛮缠,拖在了原地,无法抽身。
宗守一剑削出,剑身之上,同具终结始源之力。
把那鲛蛇的头,猛地一剑削下。
晗曦早就候在了一旁,化作一点银光,冲入蛇尸之内。
直接将一枚血se丹丸,抓取了出来。而后又化作了一个银茧,把那血丹与自己的身躯,密实的包裹在了一处。
这鲛蛇一死。此间的杀伐之气尽消。仿佛整个天地,都恢复了清净。
不过到得此时,整个天炎山,依然只胜一半,也草木无存。
那晓月一直在下,静静望着。
此时又再双手合十道:“如来慈悲!”
宗守‘哼’了一声,四下里眺望。此间一切之事,都已解决。
三位神境,陆炎天陆无双,都已经死在他手。
而此间除了那些送在府中的孩童,一直在他引动来的佛力护持之下,不曾有恙之外。整个天炎府,都已是斩尽诛绝,寸草不留!
——只有一个陆无病,仍旧还活着。
想起这将他差点逼至绝境,不得不借用佛门之力,才转危为安之人。
宗守顿时蹙眉,往此人望了过去。胸中也略觉奇怪,为何自己,是最后想到,要将这人解决。
随即就又瞳孔微缩,眼现锐芒,朝那陆无病逼视了过去。
“你敢惑孤心神?”
他乃九尾玄狐,幻术血脉,高绝于世。更有幻心镜在手,可使心念,时时刻刻都保持澄明。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