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任看着稳稳落于他前面一丈的人,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他面色仍是怒气冲冲,紧紧看着沐辰并不言语。
那人看向他“孟将军,我正欲去寻你,没想到你在这里你。”
孟任冷哼一声“当时少将军好像不在房中,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惊动少将军,不知道您去做了什么?现在又为何会在能够惊动您的凤凰楼中出现?”他句句逼问,似乎真的被这件事情惊吓到了口不择言。
沐辰面对着他正好背对着台下众人,看向孟任双目微扬,语出带着微微歉意“孟将军误会了,我在凤凰楼中为千将军和将士们配制解药一时过于投入,尚未知发生了什么事。”
孟任见他凤目轻扬,说着歉意的话,却没有一丝一毫敬意,倨傲肆意,高高在上,不容亵渎。孟任心中大惊,他终于发现这股异样来自何处,沐辰,他面前的人是沐辰,倨傲肆意岂容他人亵渎。孟任顿时警觉起来,长长地重叹一声“哎!是我误会少将军了,老夫在此向少将军道歉。”他说着似乎十分恭敬的拱手弯身。
沐辰挑眉,逼他离开这个位置,他抬手扶手,还之一礼“孟将军客气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如此惊扰孟将军?”他所站的位置,遮住了所有人看向高台的视线,看戏若只有声音,再出色的戏也无法深入人心,反而略显滑稽。
孟任双目微微睁大,竟然接了他的行礼……他心中惊异,心思电转之间,起身已恢复正常。愤然地冷哼一声,话语中满是鄙夷“中坚兵似乎很不服气昨晚的批判,尽然想在今日辰时袭击我!王爷一死,预亲王府禁卫军的心都野了!”
听闻此言,下方众军终于轰乱,议论纷纷扬扬。众人实在不知这话是何意,难道中坚军真是存在异心不成,他们都是兄弟,日夜一起手足之情,自然十分了解,却没有谁的心野了,变了。众人抬头看到一只手轻轻抬起,渐渐的从近到远安静下来不再胡乱猜忌。
那人衣袖滑下,漏出了手腕上层层铬丝环环绕绕,铬刃层叠垂下阳光照射虽然美丽却如剧/毒,泛着寒光肆意,渗人心魂。低沉的声音响起似有疑惑不解“孟将军,看将士们的反应。”他放下手,衣袖落下,遮住手腕,那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戾气渗人的寒气消失在衣袖间。“似乎与孟将军所言相差极远。”
孟任睁大眼睛,现在他确信了,他看着面前这人,叱颦之姿立于天地,他的气息依旧无人能够撼动,这个人没有家破人亡而有丝毫改变。这个人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既然能够让他知道,那么就说明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足以一击毙命!绝不能!……“少将军未免果断,今日辰时我被袭击又如何解释?”
那人唇角微微勾起,孟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耳边响起那低沉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孟将军扰乱军心,无视军法又如何解释?”不待他说话,沐辰又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未经青龙令,军中私斗以致害人杀人者一律视为扰乱军心、无视军法,轻则放逐,重则斩首。”
孟任双目睁得更大了,他向前跨了两步,大声愤然“什么时候有的这条军法”他话刚出口便瞳孔一缩,上当了!见那人挑眉正欲开口,他立即大声愤然,不能给那人说话的机会!“更不用说王爷不在是我一直在主持大军,我有何罪在?王爷一死,就连少将军也变了吗!”
沐辰看着他,将要出口的话在口中一转道“孟将军似乎忘了,当年因您私斗导致父亲手下另一位将军身至残疾,不得离军返乡,父亲便亲口下了这一道命令,孟将军可想起来了?”
孟任想起来了,福续是福续……他怔怔地看着那人微凝的凤目,他现在知道了刚才的想法是何等天真,这人不但能轻松地置他于死地,完全牵制与他又岂在话下。杀一个人比用一个人来的简单的多,他一直小看了这个人,竟然还可笑的认为家破人亡他丝毫未变。这人变了,变得彻底。敌人对他了如指掌,他对敌人却是一毫不知!这个人现在给他的唯一感觉,是已经不愿再受任何压制,他欲腾飞九天,天地又如何压的住!如果……以小谷的性子该如何面对众生悠悠之口,又该如何谅解他?
孟任再抬头,声音中一股苍凉悲戚“少将军现在是想处置我?”
沐辰一直看着他的神色,侧过身微微摇头“孟将军追随父亲半生,父亲极为器重孟将军,定不忍见孟将军如此。”
沐辰顿了一下,正待开口时忽然一道怒气冲天的声音响彻高台偌大的木槿树丛。“大将!他杀我中坚两名将士,怎么就能无罪!”
那声音随着身影直冲向高台,手中长剑出鞘直指孟任,双目隐隐泛着血红“孟任!你有什么理由杀我中坚两名将士!你有什么权利!我中坚将士又有什么罪过足以致死!你今日不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算被逐出禁卫军也要将你毙命于此!”
孟任虽知大势已去,虽知这事是他做错,但他那所谓的尊严亦或是傲骨绝不允许这般缱踏!于是他开口便是讽刺“是你教人不严,自己手下的将士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不以为耻还在这里大呼小叫,你都想要杀我更何况你手下的士兵!”
莫远汐闻言愤然,长剑一震,一阵缭乱的剑鸣。“你说这些给谁听呢,你倒是说说我的士兵如何袭击你的,你受伤了吗?伤口给我看看啊!我的士兵守你一夜没对你动手,偏偏在辰时众人都清醒的时